知远兄弟今儿个来——”
陈斯远自袖笼里抽出一叠银票,道:“珍大嫂子可知珍大哥参股了百草堂之事?”
待尤氏点头,陈斯远便示意丫鬟过来,将银票交过去,扭头与尤氏道:“这两日三妹妹理清了账目,此为上个月的出息,大嫂子快点点”
尤氏应下,待丫鬟递过来银票,手中略略一捻,便见内中全是一百两的银票,算算足足有一千两之多!顿时愕然道:“怎么这般多?”
一旁尤老娘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一千两!诶唷唷,远哥儿这是点石成金啊,你,你那营生可还有股子?”
尤氏赶忙喝止:“母亲!”
尤老娘顿时面上讪讪,道:“这,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陈斯远笑道:“便只是此事一千两送到,若没旁的事儿,那我就先回了”
尤氏客气道:“远兄弟才来就走?等你珍大哥回来,只怕要说我不知礼数了,好歹喝过一盏茶再说”
陈斯远哈哈笑道:“自家人不说外道话,来日珍大哥得空,我定当登门讨酒”
尤氏得了一千两,自是心下快意,也笑着道:“远兄弟这般说,回头儿我便让大爷预备酒宴,好生款待远兄弟”
陈斯远笑着应下,当即起身告辞尤氏送出内厅,又紧忙打发婆子去送
目视其穿大厅而过,尤氏这才将银票拢进衣袖里,扭头便见尤老娘直勾勾盯着不放
尤氏咳嗽一声,道:“母亲,这银钱须得归入公中的”
尤老娘暗自撇嘴,心下暗忖,错非因着二姐儿、三姐儿,那好女婿又怎会将这般好的营生拱手送到宁国府?当下也不急着走了,只一个劲儿缠磨尤氏,惹得尤氏苦不堪言,自是不提……
却说陈斯远回转荣国府,一径到得王夫人院儿前,与玉钏儿言语一声儿,足足等了半盏茶光景方才被请进内中
陈斯远抬眼便见王夫人睡眼惺忪,想来方才正在小憩当下拱手道恼:“晚辈孟浪,怕是搅扰了太太休憩”
王夫人急切道:“远哥儿可是有急事?莫非东跨院又变了心思?”
陈斯远眨眨眼,赶忙道:“太太误会了,晚辈此番来是分润上个月出息”
当下点算出三百两银票递送过去,金钏儿转递给王夫人,王夫人拿在手中方才恍然,继而讶然道:“才一个月就有三百两?”
陈斯远笑道:“六月过半才开张,又要留一些银钱周转,是以便只分润七月出息了”
王夫人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却也心下熨帖不已,面上禁不住笑道:“我本道帮衬远哥儿一回,谁知这回又占了便宜……这,不若回了本钱,那股子还是远哥儿留下?”
陈斯远顿时肃容道:“太太这话就不对了,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既定下是参股,怎好随便改易?”
王夫人掩口笑道:“罢罢罢,是我的不是了不过远哥儿来日若是短了银钱,只管问我支用”
陈斯远笑着谢过王夫人,当下推说要往薛姨妈处送出息,便告退而去
王夫人心下极得意他这个晚辈,竟起身将其送出了院儿,目视其从后门离去,这才与玉钏儿道:“人跟人不好比啊……宝玉来日若是有远哥儿一半懂事儿,我就要烧高香了”
说罢摇头叹息回身进了正房
却说陈斯远自后角门出来,行了几步便到了薛姨妈院儿前说来也巧,刚好宝姐姐用过午点领了莺儿出来,两人便撞了个对向
宝姐姐心下纳罕,因着那日吐露心迹,言语自是比往日更随意了些当下便纳罕道:“远大哥怎地来了?”
陈斯远笑着道:“宝妹妹以为呢?”
宝钗笑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儿,哪里知道?”
陈斯远故弄玄虚道:“那宝妹妹猜到了再说,我先去寻姨太太说话儿”
说罢,陈斯远与宝钗错身而过,寻了同喜通禀,直把宝姐姐弄得心下莫名有心探寻,却不好这会子回转,宝钗便只得按捺住好奇,领着莺儿去寻三姑娘探春了
此时薛姨妈正要小憩,听闻陈斯远到来,顿时心下一激灵强压着心下怦然,命同贵伺候着穿戴齐整,这才出来见陈斯远
自卧房转进厅堂里,遥遥便见陈斯远负手踱步进得内中,只瞥了一眼,薛姨妈便心下乱颤暗忖:这冤家便是一日也不肯等吗?
群内已更红玉、香菱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