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罢了,有这二年,薛家少说能赚回来五万两吧?”
“这——”薛姨妈咬着下唇思量起来,半晌兀自拿不定主意,又期期艾艾道:“不若我去信给哥哥,问问哥哥可有法子?”
陈斯远叹息道:“忠顺王既敢出手,便吃定了王巡检使不上力与其去求他,莫不如去寻老爷、保龄侯商议呢”
薛姨妈有苦难言,又半晌才道:“远哥儿不知,薛家这皇商……可不单单只是薛家的事儿啊”
贾史王薛彼此勾连,号称金陵四大家,那金陵可还有甄家呢,声势还在薛家之上,为何众人只字不提?盖因这四家勾连在一处,薛家各处营生,既得了其余三家照拂,自是要给那三家分润
不然堂堂王家女,何至于嫁给商贾为妻?
陈斯远颔首道:“也罢,你不若先去与老太太透透口风余下的,且行且看吧”
“嗯”薛姨妈垂着螓首应下
事儿便是如此,那悬在头上的利刃不曾落下时,自是惶惶不可终日;待其落下,发觉自个儿不过受了些伤势,倒不曾身首异处,这悬着的心也就放在了肚子里
陈斯远已说了最坏的结果,薛姨妈便不做他想,只想着逼另三家出头,与那忠顺王较劲
此时不知不觉间,二人两手相牵,肩头并在一处日头西斜,余晖透过窗子洒在二人身上陈斯远看着薛姨妈面颊,心下不禁一动,便伸手轻轻为薛姨妈捋了捋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薛姨妈身子一僵,脸儿上瞬间红透了,她抬起头,与陈斯远四目相对,眼中满是羞怯与慌乱
禁不住低低的唤了声‘远哥儿’
陈斯远探手揽住其肩头,轻轻一带便将其搂在怀中薛姨妈心下怦然,只道此番又要被轻薄了,心下说不出是嗔怪、是羞怯、还是希冀来
谁知陈斯远并不曾轻薄了,只轻轻拍打了其丰腴肩头,感知着那丰腴身子特有的暄软与回弹,轻声安抚道:“你也不必太过挂心,以我看来,为今之计是尽快将文龙的婚事敲定如此,便是皇差丢了,好歹还能保住薛家富贵”
“嗯,我,我省的了”
陈斯远探手将其身子板正,仔细为其捋了发丝,笑着道:“去吧,我过会子去教四妹妹吹笛子”
薛姨妈抿着嘴应下女人心海底针,她方才以为要被陈斯远轻薄,便想着大事当前陈斯远还不忘了那腌臜事儿,真真儿让人着恼谁知陈斯远只是轻声抚慰,并不曾真个儿轻薄了她,她反倒心下别扭起来,暗忖莫非是远哥儿厌嫌了自个儿不成?
瞧了陈斯远一眼,起身挪动莲步到了门前,又驻足回身咬着下唇瞧了他一眼,忽而道:“过两日……你,你得空与我去瞧瞧那宅子”
撇下这句话,薛姨妈便逃也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