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放心!”
廖常志拱手道,“恩师所授的‘问题导向法’、‘多角度分析法’、‘正反辩证法’等治学精髓,学生早已烂熟于心,并且在翰林院处理公务时,也时常运用,受益匪浅若恩师有所差遣,学生定当竭尽所能,将恩师的学问发扬光大,绝不辜负恩师的期望!”
林尘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你有这份心,我就放心了”
他呷了一口茶,目光变得有些深远,缓缓说道:“你师兄魏书明,现在正在东山省历练前几日他来信说,已从一县之尊,升任莱州知府了虽然只是个中等府的知府,但对他而言,却是一个极好的锻炼机会东山省民风复杂,又时常有倭寇袭扰,现在又是在大力推广摊丁入亩和兴修水利,他在那里,能学到的东西,远比在京城翰林院里多得多”
“魏师兄才华横溢,又勤勉务实,得恩师指点,如今能独当一面,实至名归”廖常志由衷地说道
林尘微微一笑,继续道:“魏书明能这么快站稳脚跟,做出成绩,除了他自身努力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能将此前学的知识,灵活运用于地方治理他推行农田水利,鼓励工商,整顿吏治,深得民心假以时日,待他历练足够,经验丰富,调回朝廷,必堪大用”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廖常志,带着一丝期许说道:“你在翰林院也待了半年有余,对朝廷的运作,对各部的职能,想必也有了大致的了解翰林院虽清贵,却终究是务虚之地真正的本事,还是要到地方上去磨砺
我打算,明年开春之后,便奏请陛下,将你也下放到地方去,从县令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去亲身体验一下民间疾苦,去真正为一方百姓做些实事”
此言一出,廖常志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他早就盼望着能有外放地方的机会,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去实现恩师所教导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理想
“多谢恩师栽培!学生……学生感激不尽!”
廖常志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对着林尘深深一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脚步声,不似寻常学子或教习那般轻快,反而带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威仪与不容置疑的迫切
很快,人在教室外站定,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当今大奉王朝的储君,太子殿下——任泽鹏!
林尘带着廖常志走了出来
“林师!”
太子任泽鹏甚至来不及顾及君臣之礼,便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焦急与忧虑,快步走到林尘面前,声音略显沙哑地唤了一声
他的额头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从东宫疾行而来,心中定然是揣着什么十万火急的要事
林尘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温和,“何事如此行色匆匆?莫非,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廖常志连忙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繁文缛节,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林师!出大事了!”
太子脸色凝重:“本宫刚刚得到锦衣卫密报,这几日以来,朝中朝中竟有不少御史言官,还有一些六部司官,甚至甚至连一些地方上的封疆大吏,都在暗中联络,相互串通,雪片般地往宫里递折子,弹劾林师您啊!”
林尘闻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愤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之中,带着几分了然,甚至还有几分,淡淡的嘲讽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太子殿下因为紧张而略显僵硬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如同在谈论今日天气一般,云淡风轻地笑道:“呵呵,弹劾我?放心,这本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何足为奇?殿下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啊?!”
太子任泽鹏闻言,不由得一脸的错愕与不解
他原本以为,林师听到这个消息,就算不勃然大怒,至少也应该会面露凝重之色,与他商议应对之策却万万没有想到,林师竟是如此一副风轻云淡,智珠在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模样!
这,这未免也太过于反常了吧?
“林师,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那些弹劾您的奏折,本宫偷偷看过几本,上面的措辞,简直是恶毒至极,不堪入目!他们说您推行简体字,乃是‘乱我大奉文脉,毁我圣贤传承’;说您推广那劳什子拼音,是‘惑乱民心,教唆蛮夷’;至于那标点符号,更是被他们斥为‘画蛇添足,不伦不类,玷污斯文’!
林林总总,给您罗列了不下十几条滔天大罪!若非父皇强行将这些奏折都压了下来,恐怕现在整个朝堂都要因此而炸开锅了”
太子越说越是担忧:紧紧皱着眉:“本宫实在是想不明白,林师您推行这简体字、拼音和标点符号,明明是为了方便百姓读书识字,开启民智,乃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大好事!为何这些饱读诗书,身居高位的朝廷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