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走了过去,透过树枝缝隙看去
只见远处一片花丛中,站着两个人
一人是个小内侍,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另一人却是个近三十岁的青年,中等身材,长的气宇轩昂
李忠惊道:“那不是八叔吗?他在这做什么?”
李忠的八叔,便是越王李贞,这次也回长安参加了大朝会和宴会,皇家狩猎时也去了
那小内侍道:“回越王殿下,奴过的很好”
李贞缓缓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也瞧出来,陛下对长孙无忌已没多少耐心,且再忍两年”
小内侍颤声道:“殿下,我……”
“叫我八叔吧,今日是沐假日,翰林院没人,况且我已命人守住路口,不会被人听到”
李忠暗暗寻思:“他让小内侍叫他八叔,难道那小内侍也是皇族中人?”
小内侍道:“八叔,我弟弟和妹妹……他们过的还好吗?”
李贞道:“不必担心,他们虽被发配岭表,有我和你十叔关照,一切安好”
李忠脑中“轰”的一声,皇族之中,发配岭表之人,不就只有三王叔吴王李恪的后人吗?
“难道……那小内侍是三王叔的儿子?”李忠心中砰砰直跳
小内侍跪在地上,泣声道:“多谢八叔”
李贞沉声道:“起来你父亲是何等飒爽英姿的人物,你怎么动不动就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是”小内侍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李贞沉默了一会,说:“我过几日就要回封地,你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小内侍点头答应了
李贞又交代几句话,转身离去了
小内侍也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李忠又等了一刻钟,见周围再无动静,这才离开花丛,与随从会合,朝承香殿飞奔而去
“阿娘,阿娘!”
刘氏正在殿内绣一只锦囊,忽听外面传来儿子的声音,心中一喜
刚将锦囊放下,李忠便奔进来了,满脸慌张
刘氏笑骂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猴急,又惹老师生气了?”
李忠急道:“不是,阿娘,我刚才在翰林院附近……”
说到这,转头朝身边宫人看去,低声道:“阿娘,你让他们下去”
刘氏见儿子这般反应,只得屏退下人,问:“怎么了?”
李忠压低声音,将刚才看到李贞的事情都说了
刘氏大吃一惊,惊惶道:“那、那小内侍,难道是……”
李忠道:“孩儿想,他一定是孩儿的堂兄弟”
刘氏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跺足道:“哎,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啊!”
李忠道:“阿娘,事情很糟糕吗?”
刘氏道:“此等大事,如不告诉陛下,就是欺君,如果说了,势必得罪越王和纪王,只怕整个宗室都要得罪光了”
李忠呆呆道:“那我当做没听到还不行吗?”
刘氏摇头道:“宫中耳目太多,谁能保证没有别人瞧见你?若是被抖出你欺君不报,也是重罪啊!”
李忠道:“那怎么办?”
刘氏吸了口气,道:“得罪宗室总比欺君好,你……你去告诉你父亲,剩下的事,咱们也管不了了”
李忠点点头,快步离开了承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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