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卫大将军也都是正三品高官,与宰相品级持平
然而,自新皇即位以来,大唐庙堂之上,因长孙无忌的强势,加上褚遂良的辅助,一直是文臣压着武将
朝堂之上,除李勣之外,武将并无太多发言权
就连对外战争,也依然由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做决定
如今长孙无忌致仕、褚遂良外放,尉迟恭和程知节却受到重用,大唐武将的地位终于恢复
武将们压抑的太久,一朝释放,也喜欢惹麻烦,经常喝醉酒闹事
中书省最近就经常接到监察御史的弹劾
李义府为此非常忙碌,时常要去找程知节、尉迟恭交涉
幸好这两人凶是凶了点,还算讲道理,大部分问题都得到解决
这日下午,李义府正准备下衙回家,又有令史拿着一份奏章过来汇报,说是大业坊发生一起聚众斗殴事件
李义府接过一看,发现是几名江湖子与几名京都恶少起了争执
若是普通斗殴,雍州府便能解决,根本不可能有监察御史捅到中书省
原因很简单
那几名江湖子来头不小,是驸马长孙诠门下的清客,故而万年县衙役不敢抓他们,这才被御史告了上来
令史问道:“相公,要不要将奏章拿到甘露殿?”
李义府沉声道:“不必了,扣下吧”
长孙诠尚的是新城公主,皇帝最宠爱的妹子,李义府不想用这种小事,让天子为难
……
深夜,新城公主府
帷幔之内,新城公主睡的香甜,她旁边的驸马长孙诠却满头大汗,低声呢喃着什么
忽然间,长孙诠猛地睁开双眼,大叫一声,坐直了身体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不要来找我!”他不住大喊
新城公主被他吵醒,揉着眼睛,坐起身子,望着丈夫惊恐的模样,一脸困惑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长孙诠看了妻子一眼,惊恐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低垂着脑袋,感叹道:“公主,我以后还是与你分房睡吧,免得总是吵到你”
新城公主嗔道:“不准你这么说,你我夫妻,分开睡觉,兄长知道定要怪我苛待你了”
长孙诠叹了口气,道:“我这梦魇症,只怕是治不好了”
新城公主忙道:“听说药王孙思邈来了长安城,我去把他请到公主府,替你瞧瞧,一定能治好的”
长孙诠忽然变得非常惊恐,摆手道:“不,不,我没病,我不要看医师”
新城公主见丈夫疯疯癫癫的模样,泣声道:“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让你去河北”
长孙诠低着头,默然不语
便在这时,一名宫人快步走进寝屋,小声道:“公主,外面有一个叫长孙羊的官儿,想求见驸马”
新城公主皱眉道:“郎君,你最近和长孙羊到底在做什么,他怎么半夜跑到公主府来,鬼鬼祟祟的”
长孙诠道:“也没办法,大堂兄最近不管事了,族人遇到麻烦,就都来找我了”
他虽只有二十岁出头,辈分却奇高,是长孙无忌的堂弟
新城公主无奈道:“你啊,就是性子太厚实,连长孙无忌都不管的事,你干嘛要管?”
长孙诠叹道:“都是族人亲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我去去就回,你先歇息吧”
穿了鞋子,披上一件外套,一路来到书房
长孙羊背着双手,正在书房中踱来踱去,见长孙诠终于来了,急道:“诠叔,你可算来了”
长孙诠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关好大门,不紧不慢的说:“二郎,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时候还敢夜闯宵禁,不怕被尉迟恭砍脑袋吗?”
长孙羊急道:“我这不是没法子吗?被尉迟恭杀死,总比被刘仁轨那老东西,弄的身败名裂要好!”
长孙诠命人上了茶,茶毕,这才问道:“到底怎么了?”
长孙羊叹道:“刘仁轨最近在彻查户部,我的事,只怕迟早被他查出来”
长孙诠道:“你总说自己犯了事,每次问也不肯明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孙羊沉默良久,走到他身边,附耳向他说了几句话
长孙诠陡然变色,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种事也敢做?”
长孙羊苦笑道:“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如今刘仁轨已经查到我手下一名令史”
长孙诠道:“那令史供出你了吗?”
长孙羊摇头道:“没有,他死在了四方邸店”
长孙诠变色道:“是你杀的?”
长孙羊急道:“不是,我也想杀他,可刘仁轨一直派人监视我,我不好下手啊!”
长孙诠目光闪动,没有说话
长孙羊道:“诠叔,族中之中,每个人都知道你为人最侠义,你可得帮帮我啊!”
长孙诠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长孙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