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家中陪着妻儿
去年十二月,李治召任雅相入京
任雅相来京时,顺便把狄仁杰的妻儿都带到长安
狄仁杰找李进、卢承庆、高有道几人借了些钱,再加上一年俸禄,在城南买了座破旧的四合小院
总算在长安落了户
一家人正坐着吃饭时,狄顺跑了进来,小声道:“阿郎,大理寺衙役求见,说有桩大事,让您去瞧瞧”
狄仁杰放下碗筷,霍然起身
杨氏急忙拉住他,道:“去年在并州过年,你也忙公务,今年来长安,你还是忙公务,难道长安城也离不开你吗?”
狄仁杰忙迟疑了一下,朝狄顺问道:“可说是什么事吗?”
狄顺道:“听说是象州的司法参军,派人给大理寺送来公文,说象州发生离奇凶杀案,那位参军觉得不对劲,可能与使节团有关,所以才传消息入京”
狄仁杰心中一惊,朝妻子道:“可能发生了大事,我必须去一趟”快步离去
杨氏追到门口,朝着他背影喊道:“记得回来,我等着你用晚膳!”
“知道了”狄仁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气温越来越低
此时狩猎已持续一个半时辰,前五名都是大唐将领,苏定方依然领先,薛仁贵排第二
苏定方名声原本就不比薛仁贵小,他能压薛仁贵一头,群臣和外国使节都不觉吃惊
只有李治微微有些疑惑
因为薛仁贵的成绩不如去年
这时,王伏胜忽然来到李治身边,低声道:“陛下,甘露殿内侍来通传,狄少卿请您去一趟甘露殿”
李治皱了皱眉,道:“可知是什么事吗?”
王伏胜道:“并未提及,不过瞧他模样,非常紧急”
“知道了”
李治转头朝越王李贞道:“八兄,这里你帮朕主持一下,朕离开一会”
李贞点头道:“陛下尽管去,这里交给臣便是”
众使节见皇帝离开,都微微吃惊,相互间低声窃语
半个时辰后,随着鼓声响起,狩猎结束
唐队大营
尉迟恭一进营帐,便朝程知节问:“老程,你射了多少只?”
程知节正坐在椅子上喝水,咕噜咕噜了几口,才说道:“刚过四十,黑郎,你呢?”
尉迟恭也过去喝了口水,笑道:“四十五只”四顾一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人,他们还没回营?”
说话间,苏定方从外面走了进来
尉迟恭忙问:“苏烈,你猎了多少?”
苏定方道:“六十五”他情绪不太高,因为薛仁贵去年就射了六十九只,还是放水的情况下
他以为自己输了
尉迟恭嘿了一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继续站在门口,等着薛仁贵和李勣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两人回来,直到尉迟恭想出去瞧瞧时,才见两人并肩进入大营
尉迟恭忙问:“薛礼,你猎了多少只猎物,还是六十九吗?”
“在下只猎了六十三只”薛仁贵回答
尉迟恭大笑道:“苏烈,是你赢了!”
苏定方也有些诧异,抬头望着薛仁贵
“薛将军,你不会故意相让吧?”
薛仁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勣忽然道:“他被人射了冷箭,难以专注狩猎”
众人听到此话,都是一愣
尉迟恭勃然大怒,骂道:“小妇养的,敢对我大唐将领射冷箭,活得不耐烦了,是谁干的,乃公去撕了他!”
薛仁贵道:“我并未看清那人从箭的颜色看,是契丹李窟哥的箭”
尉迟恭大步就要离开营帐,去把李窟哥揪过来问清楚
程知节急忙拉住他,道:“黑郎,别急,在猎林内,谁都有可能捡到其他人的箭”
尉迟恭性子虽莽,却并非笨人,寻思:“李窟哥平白无故,怎会杀薛仁贵,莫非有人想挑动大唐与契丹冲突?”
当即站住
程知节朝薛仁贵道:“薛将军,你当时为何不向圣人禀告此事?”
李勣道:“是老夫的主意薛将军追那人时,正好碰到老夫,老夫也看到那人影子,虽未看清,但绝不是李窟哥”
尉迟恭看了他一眼,道:“那是谁?”
李勣眯着眼道:“除李窟哥外,谁都有可能”
尉迟恭想了想,朝薛仁贵问:“薛将军,那些狩猎的胡人中,可有人与你有仇?”
薛仁贵沉声道:“真要说起来,也就突厥人与我有仇”
苏定方忽然道:“回纥人也很可疑,薛将军被任命为燕然都护府,管的就是铁勒九姓”
薛仁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勣捻须道:“无论如何,未确定是谁之前,都先沉住气,否则闹大此事,这些部落人人自危,反而有可能造成叛乱”
程知节道:“再商议也无用,先禀告陛下再说”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召集的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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