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多想,昨日那天边来的异样突然,自然是有些惊慌,所以臣才下令,多给将士们休息时间,并未着急赶路,如今大军吃饱喝足,自然就该收拾前行了,等上了马车,殿下还是躺一会休息为好,”
晋王车架本来就宽大,张瑾瑜又在里面改造一番,马车两侧能睡下两人,至于剩下两个看守的太监奴才,早就被张瑾瑜赶到后面马车上,毕竟阉人身上的味道,还真是不敢苟同,
“嗯,是小王多心了,一切听侯爷安排,”
周鼎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从昨日夜里,跟着侯爷巡视一圈大营,也没有发现不妥,时至今日,天色放晴,这才安稳许多,但心底还担忧京城局势
就在众人收拾营帐的时候,忽然,前营奔来一队斥候,为首的斥候营将立刻翻身下马,飞奔而来,
“报,侯爷,末将前出二十里,在一个庄子发现汝南城溃军,并且还有一营副将活着,末将发现以后,直接带回来了,”
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从肖副将口中得知,白莲教深不可测啊
“哦,竟然还有活着的人,快请,”
“是,侯爷,”
营将立刻起身,抱拳应道,随后,领着一人到了近前,被张瑾瑜身边亲兵拦下,搜身过后,这才让近前,张瑾瑜瞧着来人,几乎破败的外表,看着已经不算像人,一身裸露的衣裳,面色黝黑,瘦弱的几乎不成人型,和那些饥民没什么区别,要不是身上最后那一丝红色官袍,说不得是哪里的野人,
“末将肖林,汝南城南城门副将,溃军之将,见过侯爷,见过殿下,”
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叩首,身子僵弱,站也站不稳,好似一阵风就能给刮走一般,张瑾瑜见此,倒是感慨,能活到现在,也算命大,吩咐道,
“来人啊,给肖副将,端来几碗粥先吃一口,而后再拿一些干粮过来,”
“是,侯爷,”
宁边应了声,让身边的亲兵,去马车内盛了粥出来,肖林咽了下口水,也不避人,接过来粥碗,一口气就全喝了下去,还把碗底,舔了干净,等亲兵拿过来馕饼卷着肉的时候,
几乎是扑过去,抢在手里,狼吞虎咽吞下去,
“不着急,慢慢吃,肉管够,”
看到眼前之人如此狼狈,张瑾瑜不免出言提醒,饿了许久之人,只能吃一些清淡之物,而后再食用一些饱腹之物,切不可如此暴饮暴食,要不然,容易噎死,
“呃,嗝,谢侯爷,末将失态了,”
随着张瑾瑜提醒,眼前的这位副将肖林,则是恢复神志一般,拿过水囊喝了一口水送送,这才慢悠悠的握着馕饼吃了起来,
“嗯,不着急,本侯问你,这汝南城墙高城坚,魏太守多有才能,怎会撑不了十日,就把城池丢了,是何缘由”
太平教的打法他们是见过的,悍不畏死,战阵有序,几乎可以说是强敌,这白莲教一直被吹嘘如何,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到目前为止,来此后,连个人影都没看着,总觉得神神秘秘的,
见到侯爷所问,晋王周鼎也是满眼好奇,莫不是魏太守故意如此?
“侯爷,末将不敢隐瞒,汝南城其实早在白莲教贼人来之前,就准备好防守之物,魏太守招募青壮,加固城防,并且滚木礌石也预备许多,段将军更是亲自带兵巡视,应该说是固若金汤”
停顿一下,云本还有些麻木的面容上,忽然闪过一丝惧怕之意,张瑾瑜看得奇怪,既然早有准备,何至于十日都没抗住,难道有内应,
“既然早有准备,为何汝南城坚守不到十日,就算白莲教围攻,魏太守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也会从容应对的,”
汝南的魏湘平,张瑾瑜也了解过,此人之所以能做上汝南太守之位,就是因为那宫里面,送去个妹妹,但此人也颇有才能,当然,没有才能的,想来这个位子也坐不稳,至于那位段将军,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汝南守备将军段开元,倒是不了解此人,
“回侯爷,末将当时也是这般想法,可是,那一日,清晨一过,白莲教几十万人马,浩浩荡荡从西而来,应该是从怀中城来的,临近城下,并无等候,直接四面围攻,一日之间,尸体遍布城下,只等日落,才方可罢手,如此连续三日,城中兵卒损耗极大,几乎是无兵可用了,”
肖林脸色煞白,竟然吓得连手中的馕饼,都放了下来,又回想城破那一日,麾下三千守城士卒,几乎没有撑过一个时辰,就退守内城,
“还是一样的打法,果然是一脉传承,太平教把这些学了七八成,既然没有撑住,你是怎么逃过白莲教大军围杀的,要说白莲教会放你出来,也不信啊,”
“侯爷莫怪,小人当日率军守的是内城东门,外城大部早已经沦陷,魏太守集结最后人马,从北城突围,吸引了大批的追兵,末将留守内城,眼见着大势已去,带着麾下儿郎,从东城门杀出,往东逃去,谁知,身后并未有贼军追出来,好在身上带着干粮不少,这才忍到今日,”
肖林满脸也有些狐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