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兰有些诧异,这相亲的规矩,倒是孟家先用了,看来孟家已经做了决定,索性,把拜帖收了回来,提着裙摆,就走了进去,
“那感情好,今日天好,正是说亲的大喜日子,我可是要恭喜孟家老爷了,”
一番恭维,周围的小厮尽皆回礼,孟家管事更是喜笑颜开,
“多谢余掌柜贺喜,里面请着”
一路随行,入了中院堂屋,
刚进门,就瞧见孟家夫妇二人,早已经在屋内等待,见到余掌柜一身红色衣物,就知道此事成了大办,心中松了一口气,笑着迎了过来,孟历虚让入座,道;
“都说今日喜鹊临门,果真不假,余掌柜一身喜庆,这不就是喜气临门吗,”
“哎呀,还是孟老爷府上的喜庆,小女子前来,也顺带着沾沾福气罢了,夫人,您先坐,小女子再和您细说,”
余兰赶紧回了礼数,而后笑呵呵的夸赞一番,在京城说亲,没人不知道她的,许些事也是明摆着,就是说亲,也是双方自愿,强强联合,就算最差的,也是榜下捉婿,
孟夫人满脸笑意,连连说了好字,而后面色温润,拉着余掌柜的手,一同坐下,道;
“余掌柜,你也别说那些虚话,荣国府那边,是如何说的,可对孟家这边有何看法,”
随着几人坐下,伺候的丫鬟,赶紧端上茶点,摆满了一桌,可见用心,
余兰也不客气,把椅子往前靠了靠,就在孟夫人的身边坐着,回道;
“看您说的,说亲的事,双方同意,自然是男方下聘,来之前,荣国府掌家的二奶奶,早就来说清楚了,想给荣国府贾宝玉说孟家结亲,让我先来探探路,若是可以的话,这就能定下了,”
别看余掌柜的话的说好听,但孟历并未所动,问道;
“余掌柜,敢问荣国府贾宝玉人品如何,听说这一次含元殿乡试未中,反而是他侄子贾兰高中,这如何说,”
这一点,始终是孟大人没有想明白的地方,他和冯兄去监考,这内里的卷子,也是过了眼的,洛云侯和几位大人,确实没有特殊照顾,叔侄二人的文采相差那么多,实乃是罕见,
余兰眼神一眯,笑道;
“孟大人看你说的,读书毕竟看天分,科举哪里是那么容易高中的,今次不中,还有下次,荣国府贾兰,也算是二房长孙,如今划给了宁国府,这日后,不也是给腾了地方不是,再说了,这贾宝玉已经去了国子监读书,能入国子监的,怎么也是举人老爷,”
话糙理不糙,国子监那里,也不是谁都能进的,没一点功底,去了也是无用,孟历点点头,
“你说的不无道理,科举之事,如独过独木桥,能过者,无不是才学兼备者,那余掌柜可听说此人有其他不妥之处吗?”
余兰也是一愣,哪有如此直白问起媒人这些话的,就算有也不敢说啊,
“孟老爷果真是爱女心切,这些话哪有问媒人的,就算问,也不敢当面回答啊,当然,这里没外人,孟老爷既然问了,我也就说说,
据我了解,荣国府二房公子贾宝玉,还真的没有什么恶习,从未听说他欺男霸女,去青楼结识狐朋狗友,这一点孟老爷可以打听,至于其他的,都在府上,也没什么不好的传言,若是有,深宅大院,我一个做媒人的,也不能知道啊,”
说的是肺腑之言,这些话,若是不说,孟历还有些不信,既然余掌柜能开口,这些话,就显得中听了许多,
“好,好,还是余掌柜实在,老夫也去打听了,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荣国府那位王家女掌家,过于强势了,”
治家如管家,府上大娘子得了权势,其余人过的,自然是有些不如意,这一点,也是夫人担心的,
“哎呀,我当是什么事呢,孟老爷,夫人,您也想想,荣国府这边,爵位还是给大房的,这二房终归是要分开的,如今那位大奶奶去了宁国府,
这二房一脉,以后是贾宝玉的,就算分了家,这大娘子的位子,不就是月云的,至于说现在掌家的事,有那位二奶奶管着,还省了不少事呢,但别忘了,宫里面那位,可是谁了,”
余兰一拍双手,歪着头就把里面的关系理清楚,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画龙点睛之笔,既然是娘娘亲弟弟,这不就是国舅爷吗,
孟历点点头,说到点子上了,皇亲国戚,算是挨着了,这事就算定下,
“好,既如此,此事也没有其他疑问,不知余掌柜传话,荣国府何时能来交换婚书,下聘,”
“当然是择日不如撞日,说来也巧,荣国府二奶奶可是把贾宝玉生辰八字送来了,只等着孟大人点头,即可写下婚书,一式两份,我给送回去,下聘的事,想来也快,”
余兰笑呵呵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鎏金的红纸,递了过去,孟老爷见此,脸色大喜,对着身边管家喊道;
“好,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个喜鹊临门,就是大喜的日子,来,笔墨伺候,”
一声吆喝,
管家赶紧带人去了书房,拿了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