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是最好的结果
随即棋心便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最应该要做的事毁灭证据,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就连棋心也没想到的是,中午魏嬷嬷处理外外面的事情回来,第一件事却是来辛夷院寻她
魏嬷嬷换了一身素衣,鬓边插了一朵白色的珠花,登了辛夷院的门:“好孩子,别自责,是他贪酒害了自己,不关你的事”
自早上棋心听说了有人死了的消息,便一直魂不守舍的,穆宝隽以为她吓着了,好生安抚了一会儿,又许了假,让她在屋子里歇着
这会儿听到魏嬷嬷如此说,棋心依旧面色惨白,只说自己是真的没想到酒还能醉死人
魏嬷嬷将人揽到自己的怀里,心绪也是复杂,她与潘父少年夫妻,又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恨毒了他,可真的得知了丈夫已死的消息,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也不会有人要卖了她的儿子了
随后她便想到了棋心
那坛酒,是棋心酿的,托她带回家的
棋心要是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又该怕成什么样子?
是以,魏嬷嬷匆匆处理完亡夫的后事,便赶着回来看到了在床榻里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的棋心,更是心里生出了许多的怜惜
棋心的身子微微发抖,依恋的偎进魏嬷嬷的怀里,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恐惧:“我只是难过,他就这么死了,潘哥哥要丁忧三年,才能继续考学”
魏嬷嬷的话却是更冷酷:“丁忧三年又如何,我说句实心话,他死了,对谁都好”
棋心低低的应了一声
自从那日在郑灵猊面前,被棋心拒绝了做他的妾,穆弛一直都处于一个出离愤怒的状态
但是棋心一直躲着他
穆宝隽更是防着他
穆弛的愤怒渐渐变成了一股无力,他知道他过去真的很不好,可是他愿意改,可是就连棋心也没有再相信他
他知道做妾是辱没了棋心,但是两人之间的主仆之别,一直都存在
穆弛一直以为,他与棋心之间,是有感情的
但是棋心说,不
想要找棋心问个清楚的穆弛在辛夷院外蹲守了几天,可是自从早上有了那桩醉死人的传闻出来之后,棋心便一直都慌里慌张的
穆弛有些诧异,又在院墙外多等了许久
一直到晚上,辛夷院中熄了灯,棋心悄悄从穆宝隽的屋子里出来,甚至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穆弛一怔,下意识的潜行跟了上去
棋心脚上只穿了一双软布鞋,轻手轻脚,连一点的声音也不会出
棋心心如擂鼓,先在杂物丛里翻出那只醉死的猫儿,猫儿已经发硬了,她又费劲去推倒酒缸
“酒缸是猫儿打翻的,猫儿醉死了,酒都污了……”棋心口中喃喃着,努力将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只是,酒缸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沉,她很努力的去扳,才勉强掀翻了一缸酒,浓烈的酒香腾的笼罩满整个小天地,糟酒水甚至泼了棋心一身
“你在干什么”一道深沉的声音从棋心的身后想起,棋心惊得汗毛直竖
但是很快,棋心就听出来了到底是谁,她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去,甚至露不出一个笑脸,磕磕绊绊地张口:“大大大大公子……”
穆弛看着现场,他目睹了一切,棋心从杂物丛里翻出死猫,棋心推翻酒缸,甚至还有……棋心念叨的话,他都听见了
联想到白日里那桩醉死人的消息,和棋心一改往日镇静机敏的模样,穆弛稍作思考,直切关键:“外面那个醉死的人,跟你什么关系?”
棋心脸色苍白,眼神乱转,否认道:“没,没什么关系”
穆弛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看出棋心在撒谎
穆弛又逼近了一步,眉毛一挑,换了个话题:“好,我听说棋心的酒酿了许久了,不给我尝尝?”
棋心惊讶更甚,几乎是蹦起来拦在了穆弛和酒缸之间,伸出手臂,眼神惊恐的看向穆弛,断然拒绝:“这酒不能喝!”
只是话一出口,棋心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咽了口口水,找补道:“这酒脏了,不能喝……”
穆弛看向她脚边的死猫,和整个人抖似筛糠的棋心
棋心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脸上挂起了谄媚的笑,上前一步,对着穆弛投怀送抱:“大公子,大公子不是想要我吗?我伺候大公子一夜,大公子就当今夜什么也没看见,好不好?”
穆弛后退一步,眼色越发深邃:“你想收买我?”
棋心已经凑到了他的怀里,两条胳膊高举,水蛇一样缠上了穆弛的脖子,呵气如兰,带着微醺的酒香:“只是各取所需,大公子英武不凡,棋心本就仰慕,只是不舍小姐,所以,所以,棋心不要什么名分,只求大公子保守这个秘密”
她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去亲穆弛,但是穆弛却偏过了头,嗓音嘶哑:“我没什么自制力,所以,棋心,你不要考验我”
穆弛再次后退,避开了棋心的投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