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方向撒尿,并极尽挑衅之能,“来打我撒,来打我撒”
对面射来的弓箭都会绕着他走,……嗯,理论上是这样的
被送到析津府好几天了,随着大夫的诊治,赵孝骞的伤势好了不少,每天乖乖喝药,五脏六腑没有那种痛苦的灼烧感了,说明内伤正在缓缓愈合
除了内伤,赵孝骞身上还有不少伤口,比如肩胛上的箭伤,还有被马撞飞后的摔落在地的各种擦伤,据说被人抬回来时,赵孝骞浑身血淋淋的,跟死人一样,陈守和贾韭都恨不得当场抹脖子自尽了
这么重的伤势居然还能活下来,赵孝骞不认为这是自己的体质好,多半归功于老天爷瞎了眼
床榻上躺了几天,赵孝骞很想出去走走,可自己实在没法动弹,转眼望向旁边侍候的侍女
“你叫什么名字?”赵孝骞和颜悦色地问道
侍女一惊,小心翼翼地道:“奴婢叫……”
赵孝骞立马打断:“不重要,有个事情你办一下,我要去院子里躺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被剥夺姓名权的侍女有些为难:“大夫说,殿下半月能不能动……”
“刀架在大夫脖子上,他会鼓励我现在就下地活蹦乱跳”赵孝骞道:“算了,不为难你,你叫陈守和贾韭进来”
侍女如释重负,急忙出了房门
很快陈守和贾韭进来
几天过去了,陈守每次看到重伤的赵孝骞时,脸上都带着无尽的愧色,贾韭更是气色灰败,像从坟里掀了先人板板的摸金校尉,浑身透着一股死气
陈守与贾韭的身份不同,陈守是禁军武将,但贾韭却是赵颢身边的死士
死士未能保护好世子,可就不是一句“失职”能交代过去的,现在汴京的赵颢估摸快收到消息了,大概率会赐他当场自尽
所以贾韭如今的气色,大约已开始提前实习死人的状态了
二人进门行礼,赵孝骞拍了拍床榻:“你们,想办法把我弄到院子里,我要呼吸新鲜空气”
陈守是个糙汉子,倒也没管大夫怎么说,他习惯听赵孝骞的命令,让干啥就干啥
于是陈守立马召来几名禁军进屋,将赵孝骞的床榻拆了,只留一个身位的床板,众人小心翼翼地抬着赵孝骞出去,赵孝骞躺在床榻上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扯动伤口
终于到了院子里,禁军们扯着被褥将赵孝骞转移到准备好的软塌上,侍女急忙帮赵孝骞盖上被子
赵孝骞抬眼看着她:“你是不是傻?七月大夏天的,你给我盖被子?回头中了暑你来抢救我?”
侍女一惊,急忙将他身上的被子拿走
赵孝骞转眼看着面前的陈守和贾韭,然后道:“贾韭,你现在去领二十军棍,让陈守麾下的禁军施刑,现在就去”
陈守和贾韭有点意外,但贾韭还是一声不吭地领命
半晌后,贾韭一瘸一拐地回来,军棍打得很重,禁军一点没留情,普通人挨了这顿军棍半条命都没了,但贾韭仍然能走能站,不愧是练武的,身体底子确实不错
看着贾韭的模样,赵孝骞满意地点点头,道:“护卫不力的事,我已经惩罚过了,你给我父王去封信说一声”
顿了顿,赵孝骞突然朝他一笑:“一事不二罚,我既然罚过你了,我家那活爹就不能再罚了,以后好好留在我身边做事”
贾韭和陈守一愣,这时他们才知道赵孝骞罚军棍的用意
贾韭更是眼眶一红,嘴唇嗫嚅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无言出口,只是默默朝赵孝骞双膝一跪,深深地磕了下去,然后起身
贾韭心里很清楚,赵孝骞受了重伤,楚王殿下是决计不会饶了他的,等汴京的消息过来,贾韭这条命多半活不了
但此时赵孝骞罚了他二十军棍,便算惩罚过了,楚王便不好再罚,这等于救了贾韭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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