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无语扶额，“等忙完这一阵子你放两天假，好好休息
看看给人累的都成啥样了
外面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蒋恒看着那熟悉的垃圾站愣了一下，“停车”
“嗯？”唐旭一个急刹车，跟他一起往那边看过去，“有点眼熟”
蒋恒低声道：“阿备的母亲，我下去说两句话”
“诶——”他下车的动作太快，唐旭没拦住他，“不是答应了那小屁孩不让他妈知道吗？”
蒋恒没忘这件事，他走到女人面前，扔下手里的瓶子，“您好”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双混浊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光点
“您是阿备的母亲吧？”
她有了点反应，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蒋恒能看出她是在喊：阿备
于是他继续说，“阿备他......他在我们家干活的时候打碎了不少东西，看你们这个条件应该也赔不起，我想让他接着给我打工赔偿，您看怎么样？”
“钱？多？”
蒋恒算了下柳青岚肋骨挨得那一脚的医药费，“三万”
这点钱放在普通人家都不是一笔小钱，更遑论是靠拾荒和打零工为生的他们
果然女人脸上露出一抹局促，“他，在哪？”
“在我家里”蒋恒叹了口气，“等他赚钱还完账就我再把他送回来”
“平安？”
“你自己看”蒋恒拿出阿备录下来让他给妈妈看的视频，“他打工还钱，好着呢”
“噢”女人呆呆点头，“是，给钱，他，回来？”
蒋恒语塞，脑子里疯狂盘算着阿备干得这些事能判多少年
即便柳青岚不追究，他也逃不了从犯的罪名
“你给钱我能放人，他想不想回来就看他的意见了”
女人低下头抹了把眼泪，“好，好”
他以为女人这是接受了，没想到下一秒她就窜了出去，跑出去的方向蒋恒还十分熟悉
蒋恒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唐旭不要开车紧跟，自己晃晃悠悠地跟在女人一段距离之外
果然，那武馆的馆主看见是她，直接打开门让她进去，还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蒋恒小跑上前，贴在门边偷听
得益于馆主和阿备母亲现在情绪激动，蒋恒不费吹灰之力就听清了他们讲话的内容
虽然口音很重，但他在谷林村这边晃悠这些年也不是瞎混，整个听下来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咚咚
蒋恒抬手敲了两下门，“开门儿！”
里面的声音瞬间消失，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三分钟，馆主才打开门，“您有什么事？”
蒋恒面带微笑，胳膊不着痕迹地挡住门，“没事，就是想问问，阿备的亲生父亲是谁？”
馆主面色一变下意识想要关门，蒋恒手臂青筋暴起挡住门板，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把人按在地上之后，蒋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站起身整理衣摆，“是不是你？”
他刚才可听了个满耳朵，阿备母亲过来跟这人要钱，这人不光没打算给还把娘俩批了个一文不值
甚至把阿备母亲逼急了喊了一嗓子阿备是你儿子这人还能反口污蔑女人不检点，说她每天接待那么多人，怎么确定阿备就是他儿子
“谁知道那——”
“闭嘴”蒋恒蹲下身看着他，“是，还不是？”
馆主啐了一口，“你管得着吗你？”
“我管不着”蒋恒抬眼看着站在一旁手脚无措的女人，“但我看不惯你这种人”
而且这个答案还需要问吗？
死鸭子嘴硬，抬去火葬场烧了也得剩一对嘴唇
蒋恒松开他身上的绳子塞进他嘴里，“以后别玩这些阴招”
在门口下绊子绊谁呢
他们俩的事他没心情多管，拍掉手上的灰打开大门
面前浩浩荡荡的一片羊群占据了马路，他还能看见唐旭一身黑色在羊群里挣扎着往他这里走
蒋恒勾起唇角，迈开腿朝唐旭走去
刚走到羊群外围，他脚步一顿，看向正在吆喝的牧羊人，旋即调转方向抛下了一脸不敢相信的唐旭
“大哥”蒋恒走到那人面前，熟练地递出一支烟，“跟您打听个事儿”
见其坦然收下，他才问出自己的问题，“您知道咱这有啥大点的兽医所不？”
“兽医？”牧羊人叼着烟指着他来时的方向，“你问钱老二，我们村的人都找他，从他那走能便宜一半的价钱嘞”
“钱老二？”蒋恒僵硬地转过头，“开武馆那个？”
牧羊人轰走在脚下打转的狗，“你认路不？不认路我带你去”
蒋恒连忙点头，“认路，认路，那我就不耽误您了”
目送羊群离开，顺便等着路上跳芭蕾的唐旭过来看他东一晃西一劈，蒋恒忍俊不禁，“你再不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