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手不足,上哪抽人给他
青年得逞的笑容刚勾起唇角,就僵在了脸上
“你带头,齐平川出人”蒋恒还拿捏不了他吗
尤嘉勋不加掩饰地大笑,“年轻人,是得历练历练”
吴桐声憋了半天只冒出了一句:“涨工资,发奖金”
“这不归我管,你求求旁边坐的尤老师兴许有戏”
吴桐声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蒋恒失笑,“不愿意?”
他知道这货现在为什么不高兴,不是因为去乡下调查会累,而是因为要跟刚怼过他的人一块出任务憋屈
“咱这也挺忙的,让齐平川他们自个儿去就得了......”
尤老爷子第一个不同意,“你糊涂!他们回来了不共享情报怎么办?”
他闭上嘴,专心开车
上楼的时候齐平川客气了不少,“蒋队,您请”
蒋恒不跟他客气,“资料我看过了,你拨两个人跟桐声一块去他们老家看看”
齐平川皱眉,“我们人手也紧张”
“......”蒋恒不说话,也不往上走,就在楼梯上僵着
“行,两个人,一台车,经费报销”
这个答案蒋恒还算满意,抬起脚迈上台阶,“成交”
折腾了一上午,他们才见到曹希顺的父母
曹望龙有门好手艺,在附近饭馆的后厨工作六十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不输年轻人
他妻子余淳雅,长相优雅随和,看不出今年已经五十五岁目前在居委会打扫卫生,偶尔帮忙调解邻里矛盾
“师父,有点奇怪”吴桐声和徐娥菁一左一右跟在蒋恒身后,“说不上来,这两口子好别扭”
蒋恒没理他,徐娥菁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少说两句”
走出那两口子能听见的范围,蒋恒脸上的表情明明没有变化,却无端地让人浑身发冷
儿子十根手指被砍断,生死未卜
他没有在这两人身上看出半分的哀伤
那两滴硬挤出来的鳄鱼的眼泪将他心中的怀疑无限放大
他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蒋恒无法忍受这种未知,“我跟你一块去他们老家”
“这里交给我和尤老师”徐娥菁自觉承担现场工作,“你们趁现在绑匪没有新动作快去快回”
吴桐声窝囊地举起手:“那我还去吗?”
“去”
齐平川给他们分的人是两个愣头青,因为双方存在矛盾,上午又发生了冲突,这两个人拉着脸一个开车一个副驾,连声招呼都不愿意打
憋了一上午火的吴桐声不乐意,还没上车就想开呛,最好能把他们按在地上揍一顿
蒋恒赶紧拉住他,“吵起来你开车?”
这一趟过去可得两个小时起步,八成还得今天来回
要是矛盾再次激化,他是不敢坐情绪上头的人开的车
吴桐声猛掐自己虎口,掐的指节泛白,“我忍”
修习忍术第一步,忍气吞声
事实证明蒋恒还是高估了他,行驶没过十分钟,车里除了蒋恒翻看资料发出的纸张摩擦的声音,就只剩下了吴桐声连绵不绝的呼噜
年轻人,睡眠质量真好
前面的两人敢怒不敢言,脸色越来越难看偏偏车里只有这屁大点地方,连小声蛐蛐都不敢,怕被蒋恒听见
蒋恒看在眼里,主动缓和气氛,“累吗?”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明显在思考他出声的动机
“不,不累”寸头剑眉的那位充当司机的年轻人先回答他,“您累了吗?还有四十分钟就到了”
他的同伴对他的叛变表示愤怒,但说出口的话和语气和他并无差别,“您晕车吗?我这有晕车药”
“不用,咱们一块工作,我得知道你们叫什么”
拿晕车药的那个指着自己,“我叫孟东琪,今年二十三,他叫宋良辉,二十二”
蒋恒挑了下眉刚毕业,难怪上午没见过他们两个
“知道跑这一趟是为什么吗?”
宋良辉点头,“知道,查报案人”
他又问:“为什么查报案人?”
孟东琪抢答:“因为他们没说实话,所以得查他们搬家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这么简单的事情刚毕业的学生都明白,齐平川却在装傻充愣当王八蛋
“能理解就行,一会儿到村口就散开,别拿警察身份压人,先套话”蒋恒扫过他俩僵住的表情,“不会?”
孟东琪点头,又摇头,生怕蒋恒嫌弃他们,“学校教过,但没用过”
蒋恒:“......”
他深吸一口气,“去找村口的老头老太太聊天,就聊东家长西家短,尽量往曹望龙和余淳雅身上靠,看他们知不知道什么明白吗?”
“明......”宋良辉又想跟在学校一样不懂装懂,但话到嘴边突然悔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