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点点头，“是你小时候，旁边那个是你的爸妈”
“那你呢？”
“我？拍照的时候我不在”蒋恒绝对不会承认远处那个吭哧吭哧挖沙子的人是他
“这个是你吗，舅舅？”
蒋恒如雷劈半顿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想了这么多年的称呼，在少年口中轻易地说了出来“你叫我什么？”
“舅舅”
“哎”
他双目含泪，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在这儿好好看看你妈给你布置的房间，一会儿吃过饭我送你回去”
他一眼就能看出少年的心思并不在他们身上，还是心心念念着他自己的家，生怕蒋恒把他们拆散
但蒋恒已经快五十了，早就没了这样的心气儿，他只要看着小轩好好的，就心满意足
方芷很有眼力见，看他们上楼之后立刻去了最近的超市，各种名贵的礼品都来了一份，把车塞的满满当当
亲自下厨吃了一顿饭，简单了解了一番轩轩这十几年来的生活
蒋恒载着一车礼物带着方芷和轩轩回去为了方便联系，他们给轩轩办了一张手机卡，还买了一部手机
他还想给轩轩买些衣服，但是轩轩隐约显得有些抗拒他只能默默记下尺码，等回头买好了再送过去
说来也巧，他侄子叫轩轩，眼前的少年也叫轩轩
车开到弥安河上游附近的一个村落，这个地方距离案发的山间别墅不远，刚好顺着那边的河流往下能到发现柳青岚的钓鱼点
蒋恒职业病犯了，下意识问：“你们村里最近有没有捞上来什么比较奇怪的人？”
“最近？”
“五月份的时候”
“是有这么回事，捞起来了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方芷立刻找出柳青岚和邱可的照片，“是他们两个吗？”
轩轩仔细辨认了一番，“是他们女的捞上来救活了，男的没救了就扔回去了”
“救活了她之后去哪儿了？”
“好像是跟着我叔叔的车上了北城”
蒋恒猛的一脚急刹车，“你再说一遍，他们去哪儿了？”
“北城”
“靠！”蒋恒重新启动车辆，“定最快飞北城的机票”
说话间他拨出柳青岚的电话，“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柳青岚心情刚好一点，闻言隐晦的看了一眼邱可，“我自己一个人”
“注意安全”蒋恒挂断电话，心中阴云满布
他在说谎
或许柳青岚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谎的时候在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拖一点长音，而且喜欢反复强调
说明柳青岚身边有别人
蒋恒加快速度，雷厉风行地将轩轩送了回了家，并留下大量的补品和一张银行卡，说明缘由之后驱车离开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飞往北城
柳青岚此刻正坐在其中一位警察办公的地点大厅中，静静等待着
听见他的名字男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走了出来，“你是蒋恒的那个小侄子？”
“对，是我我过来是想问问您还记不记得您在饭桌上说过的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柳青岚苦笑一声，“我也不瞒您，那对夫妻是不是叫田玉果和孟晓晴？”
“嗯，好像是这个名字”
“这是我父母，亲生父母”
“我说那天怎么看你眼熟，仔细看看，你还真和你妈长得像都是美人胚子”
“您就甭夸我了，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你要是想知道他们之后去哪了，那我可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们死了”柳青岚利用他人的怜爱为自己争取一次可怜的光环，“前几天刚发现的”
此言一出，男人原本稍微有些不耐烦的焦躁神色瞬间安静下来，“节哀”
“谢谢您，我想知道当时我妈妈还和谁来往？他们出事之前还干了什么？”
“这个，这个你问我我也不清楚，我就是防着他们闹出人命来你要是想知道重点的话，还是得去问当时的居委会，妇女协会”
柳青岚看着他，手中打开了备忘录，“能不能拜托您告诉我当时在那边街道做这方面工作的人叫什么？”
男人略一思索，爽快答应，“告诉你也行，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该调到哪儿去了我也不知道”
“没事儿，我自己去找人”
“行，那我说你记好了”
备忘录瞬间挤满了满满当当的一整页，都是标准的楷体，但看的人眼睛发晕
柳青岚朝男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男人立刻扶着他站起来，“什么话，蒋恒是我兄弟，你也是我侄子，总说谢谢多见外”
和他告辞，柳青岚又转战了另外几家警察局和派出所，备忘录上的名字被删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