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狂风大作风雪交加的天气虽过去,但给寺庙带来的危害却是不小
陆乘渊望着被折断的大树,忽然唇边渗出一些黑血
宁陶靠了过来,问:“主子在里面受了什么?”
陆乘渊擦了唇边血,缓缓道:“那个薛弱雪果然不是什么省心的人,瞧她跟随去配药,就知道她会来这出”
陆乘渊看宁陶:“将那女医者带来见我”
宁陶应是
房中,焦孟仪望着被陆乘渊喝完的药碗,不禁叹了声
其实她本就不喜欢喝药,所以当薛弱雪端了药碗来,她才没有立即喝下
本是想着放凉了,让瓶儿拿了蜜饯来一点点咽下,哪知这男人临时来了,仗着她身子不能动又做了不少事
她心中郁结,被他占便宜已不是一次两次,再这样下去,她真不知自己未来会怎样
可是,到底是心软了
刚才他说自己手因她一遍遍受伤,便未经思索地问出了‘你还要我怎么负责’的话,现在想想,有点傻
她在床上躺着辗转难眠,枕边还时不时有他身上的气息传来
他...刚才竟然大胆到往她身边躺
将她搂着入怀,虽她万分不愿,可这男人脸皮厚的很,非与她说,这样他手伤好的快这种混账话
顾羡安终于抽出空来亲自看她
他满手提了不少山珍,不往里进,就站在厢房口道:“焦小姐,本官来给你送东西”
瓶儿正服侍她,见了顾羡安看她一眼,焦孟仪说:“请顾大人进来”
瓶儿喜滋滋去了
她半卧在床上,面容没什么血色,腿上不方便,她也不给顾羡安行礼,只在床上弯了弯头
“顾大人,您太客气”她感谢:“你如今事务繁忙,什么都需你来做主,便不要往我这儿跑了”
顾羡安摆手:“不麻烦,你是随本官上的庙,却未能保护好你,是本官疏忽”
顾羡安看她:“如何了?”
“好多了”
焦孟仪看他官袍袖口有诸多脏污,便知他这几日定不好过出了这种事,不仅当年官员需要重审,还牵扯到工部、户部等
他若是御史台老官员也就罢了,他一个新上任的,肯定多方都不配合
全都需要他一人来,焦孟仪想了想,问道:“顾大人能有什么我帮上忙的吗?”
顾羡安欲言又止
他的确有很多事想要找人诉说,可焦孟仪是个女子,他同她讲这些朝堂事,她应会觉得枯燥
顾羡安摇了摇头:“没,本官已将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
他忙将目光移开,问:“陆大人有来过吗?”
“没”
焦孟仪说了谎
顾羡安突然叹了口气,“也是,其实那晚陆大人帮了很大的忙,他是第一个冲向你来帮忙的人,而且,当时我还看见他不顾手上伤,硬是用布条缠了找你”
“......”
焦孟仪讶了讶神色
“所以,我以为他会来看看你,”
顾羡安兀自说完,忽然站起,“焦小姐,女子闺房本官不便驻足,即见你没事,本官就先走了”
“改日再叙”
他来的急,走的也急焦孟仪命瓶儿送他,就又开始陷入沉思
过了很久很久,她终于喊了瓶儿,同她说了什么话
陆乘渊手中拿着碎了一半的翠玉镯子
一瞧就知是女子款式,他已研究了很久很久,开始用金丝缠绕
宁陶领着瓶儿来见他,陆乘渊将顺手将镯子藏在袖中,抬头
瓶儿手里拿了一个瓷枕灸
“陆大人,这是我家小姐感谢您那晚相救的东西,希望您收下”
陆乘渊饶有兴趣的笑起
他重复一遍:“她送我的?”
“是”
“宁陶,收下”
陆乘渊心想,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竟然会主动送东西给他了,那他,是不是应该回礼?
瓶儿一走,陆乘渊便迫不及待让宁陶将瓷枕灸拿给他,在手中看了很久,他还试了试
当夜
几乎熄灯时,陆乘渊又来了
他直接从正门进来,望了眼里面的人,便轻咳一声
焦孟仪睡的半醒,被他吓起来
他负手站在她面前,问:“怎么想起让你奴婢给我送东西?莫不是关心我了?”
焦孟仪沉默不语,只紧紧看他
“你总来我这儿不好”她同他警告,“我祖母和表姐随时会来”
“本官来之前,自然让人全都看过,你怕什么?”
“可是陆乘渊——”
“别去管那些不重要的事”他倾身压迫,满眼都是她身影,“是不是想过了,觉得本官还不错,想再续床榻之情?”
“你不要胡说”她红了脸
陆乘渊反讽她:“平白无故给男人送东西,又是个瓷枕,你说你没有那方面意思,本官还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