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官员暗中支持顾羡安,说顾大人不畏强权,不同流合污,是当世清流典范
也有些官员说,顾羡安如此早就和陆乘渊划清界限,实在不合时宜
但无论这些人怎么说,顾羡安都在兢兢业业查案
可是,事情朝不好方向去了
顾羡安查出的那名榜眼,还不等他深究,那榜眼就跑到观音庙大喊冤枉,并将之前说他不对的那个仆人也带来,将这仆人收人贿赂的事抖了出来
榜眼控诉说,这仆人不是他从老家带来的忠仆,是花几两银子从长安城奴隶市场买的
还说这仆人有嗜赌爱好,曾跪在他面前威胁他,如果不给他银子就胡乱造他的谣
不仅如此,榜眼还将很多证物都呈给顾羡安看,以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顾羡安陷入沉思
原本想利用这仆人说的话做个突破口,没想到竟是这个情况他当场问询了榜眼那笔巨额款向为何会有
榜眼答,说是他老家的祖父死了,家中人卖了祖父的宅子,知他在长安花销大,便将这笔钱给了他
顾羡安立即派人去查
可查出的结果同榜眼说的分毫不差,这就让事情陷入两难的境地
顾羡安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是他之前冤枉了榜眼?
但是,直觉告诉他,并没那么简单
焦孟仪恢复的这段时间,也在关注这个事
她听瓶儿一字一句同她复述,更觉得之前陆乘渊是在暗中帮顾羡安!
他说的那句‘时机未到,打草惊蛇’原来是这个意思!
焦孟仪越想,越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
陆乘渊也不知最近在忙什么,根本看不见他身影焦孟仪如今已熟练用轮椅,便自己在庙中转
祖母和薛表姐去上佛课了
她来到上次卖欢喜佛的地方,见那身穿狗皮毛坎的男人依然在,她便凑了上去
今日这男人没在卖欢喜佛,而是改卖女子身上佩戴之物
焦孟仪一眼便看见那卖物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通体翠意的镯子——
很像...很像她那只
她拿起
卖东西的男人立刻凑上前道:“姑娘,喜欢这个?这是小商我刚收的,你瞧这个色泽,上等货啊”
“为何会有金丝线缠?”
她问,卖东西的男人道:“金丝用来缠裂痕,收的原主说,不小心给摔断了,本想缠好了送人,不想,这人并不稀罕”
焦孟仪垂眼看了许久
她可以确定,这镯子的确是她那个,自她受伤,就不在她手上了
她一开始以为,是那夜被压在倒塌的砖石中,找不到
可是...竟然在这里出现
她握紧了手
“多少钱?”她抬眼,那卖物的男人一听来生意,顿时换了笑脸道:“不贵,只需三个银锭”
的确不贵
若照以前,她绝对能买的起
可她出来匆忙,身上只有些碎银子,想来是不够付,她便同老板说,让他在这里等一等
她回去拿
然那老板一脸为难,“不行啊,这里前不久刚发了多灾天气,我们这些做买卖的都不会多留,马上便走了”
“那,能先留给我吗?”
“那怎么行,先付钱再交货!”
卖物的人冷了脸,以为她只看不买,白耽误他生意
说着,便要将镯子放回盒里
这时,焦孟仪身侧伸出一只手臂,拿了那个镯子
她猛地回头,见好几天都没露面的人,逆光站着
陆乘渊今日穿了件很厚的大氅,烟灰色,更衬他身形高大立体,浑身贵气
他线条完美的脸被氅帽掩了一半,只留眼鼻在外
陆乘渊拿镯子的手上戴着皮质手套
他捏起那镯子看了看,直接扔了四锭银子
“我要了”
话落,他将镯子收好,头也不回向一方走
焦孟仪怔了片刻,心口说不出的跳动,她在后转动轮椅,喊他
“陆......”
她本想叫他全名,忽然想到这是在外面,恐外人听去
到嘴的话,便换成一句:“先生!”
陆乘渊停了脚步
回头看她,男人眼眸深邃,眸光一扫,带着几分放肆
他站如松柏,看她使劲转动轮椅向他来
焦孟仪手脚并不方便,也站不起来,只能仰头看他
她喘了喘呼吸,问:“你去了哪里?”
“凭什么要告诉你?”陆乘渊勾唇轻笑,不为所动
“我给你写的字条,你看见了吗?”
“嗯”
“那为何,你那晚没来.....”
“焦三小姐”陆乘渊蓦然倾了倾身,压低了声问她,“莫不是本官近来同你接触频繁,让你有了错觉,觉得本官,会对你言听计从?”
“你”
焦孟仪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