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乘渊说要验她身,便是一片死寂她不愿,可在场人当中官职最大的却是他
他一句话出,就如圣旨,便是顾羡安也无法阻止
她还是被逼着进去
可她的心此时已如沉入海底,酸涩复杂隋棠准备好工具,戴好手套
焦孟仪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床
紧紧攥着床被,隋棠看了她一眼,低低说:“你也不要这么难过,我手法很稳,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感受”
“你还真听他话”焦孟仪讥讽她,眼中含着泪
隋棠笑了笑:“他可是当朝首辅,我一介平民女子能反抗什么?况且,我觉得他说的很对,要想化解今天事,你必然要接受检验”
“不是我,就是别人,你想想,你愿意让哪个侮辱你?”
她咬紧牙,将头偏过去
眼泪落在枕上,化为不见
片刻,隋棠从里面出来
谢蕴很是关心,上前问道:“如何?她是不是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隋棠冷冷瞥了他
很是嫌弃被谢蕴靠近,隋棠绕过他走向陆乘渊,平静道:“回大人,小女验了,焦姑娘清清白白,尚是...处子之身”
她话落,这么多人当中,薛弱雪陷入沉思
表情有一瞬的不满意,可她不敢多暴露,只小心翼翼掩藏
陆乘渊捕捉到
他仍是四平八稳坐在椅上,又问了一遍:“你可验的仔细?”
隋棠很有自信:“我的医术我当然有把握,陆大人,如果你不信,自可去长安再找有名的女医来验,不过,焦小姐身份特殊,如果真被那么多人验了,恐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隋棠说的很有道理
照焦孟仪这个性子,能忍受一人碰她都是很难得,再有其他人,或许真能闹出人命
顾羡安终于从宁陶看守下出来:“陆乘渊,该验的你也验了!今日你做的事本官一定会如实上报皇上,你这样对待官家女子,我绝不会姑息!”
“你便等着被御史台问罪!”
陆乘渊轻哼一声
他满不在乎,终于可以将目光落在谢蕴身上:“宁陶,行刑”
“......”
谢蕴怔了怔
而后极度恐慌地向后退,谢蕴出了满头的汗,看陆乘渊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陆乘渊...我可是你的——”
“你是我的什么?”陆乘渊打断谢蕴话,冷目威严:“该让你说的已经说了,你方才那样大声吵闹,将焦姑娘的名声败了个干净,而现在验过身,焦姑娘清白已还”
“那你呢,谢探花,这入了仕无论说话做事都要警惕,你这样随便污蔑,本官若是不打罚你,你说不定下次更嚣张”
“今天本官在,御史台顾大人也在,由我二人共同判你谨言慎行,就算你找谁,也是没有理”
陆乘渊顿了顿音,命令宁陶:“打,打到他知错为止”
焦孟仪穿上自己的衣服,透过厢房窗子向外看
外面闹剧一场
可她却被卷入其中
陆乘渊好威风啊,心思也是真深
由他说的那些话焦孟仪能想到他的用意,可就算是这样,她仍然感到一片凄凉
冷汗出了一身,她十指紧紧抠着窗台边角,眼角的泪落了又滴
谢蕴被打的声音很凄惨,传遍整个厢房
起初谢蕴喊个不停,后来陆乘渊听的烦,便让宁陶拿布子塞了他嘴
宁陶很实在,每一板子都用了十分力,谢蕴本就是一书生,哪里经得住这样打
才十来下落完,谢蕴就昏过去两次
顾羡安全程看着,也不说停
这时在旁的隋棠看明白了,陆乘渊刚才铺垫那么多,就是故意激怒顾羡安
让顾羡安同他一条线上,谢蕴对焦孟仪越差,那顾羡安就越会站在焦孟仪这边,这样现在打谢蕴,顾羡安才会毫不阻止
隋棠撇了撇嘴,觉得在场人所有的心眼子加起来,都不及陆乘渊一个,怪不得他能当上首辅呢
通常这官府打罚犯人,二十板子都是重的,会点功夫身体强壮的人最高限三十板便足够他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像谢蕴这种,足足打了十三板,宁陶停下手请示
陆乘渊瞥了眼,“继续”
宁陶犹豫片刻,遵命
谢蕴又昏过去
薛弱雪不得不上前求情:“陆,陆大人,别打了”
陆乘渊看向她
薛弱雪柔弱行礼,一脸担忧说:“我翰林府和谢家仍是故交,您今天在三妹妹厢房前责罚他,若是真将他打出个三长两短,那我翰林府该怎么同谢家交代?况且,焦家老夫人也还在这庙中,小女子是怕,给祖姥姥惹事端”
陆乘渊冷冷笑,挑动眉梢看她,“姑娘是...翰林府的人?”
“是,小女子人微言轻,焦老夫人是我祖姥姥”
“原来是表小姐”
陆乘渊想了想,责令宁陶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