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银盔的年轻军人,往那一站给人格外安全感,他样貌也好,是长安城少见的粗粝感
多年在外戍边,焦迟简已同走时那贵公子形象天差地别,此时的他看人犀利仪魄,面容坚毅
男人显然是着急来的这里
高束的马尾随他走动轻轻晃动,焦迟简往府门一站,极低的声音说:“翰林府,找人”
不等管家确认身份,焦迟简便大步走了进去
他的出现可谓让在场人纷纷惊神,有许多不认识的都在窃窃私语,而认识的,也看了很久才确定——
“迟简?是迟简吗?”谢蕴父亲率先开口,迎上前去:“你这是刚从边境回来?回府了吗?见到你父你母了吗?哎,竟然长这么大了”
谢父似乎有些感慨,毕竟当年他谢家还同焦家交好时,焦家的事谢家全都知道
可焦迟简表现的并不热络,甚至在听了他如此表面的问询后,焦迟简一抱双拳道:“谢伯父,我虽在边关也听了不少关于我妹妹同令郎的事,我妹妹不追究,但我这个做哥哥的,却是喜欢记仇”
谢父当场便怔住,尴尬地收回了手
焦迟简的性格真是变了许多,之前那样一个文弱公子,如今...竟是气场强大
焦迟简目光淡淡扫了在场的人,见焦孟仪不在其中便问:“我妹妹呢?”
有人给他指路,说看见刚才她与顾大人往后面走了
陆乘渊两耳不闻窗外事,坐在旁边专心的挑着桌上果盘里的小果子吃
江惜凑在他身边问:“这位焦家大公子,看着很不好惹啊”
陆乘渊笑了笑:“他当年护妹出了名,你不知道这事?”
江惜:“还有这等事——”
原来半个时辰前,焦迟简从城门入了回到府中,家中人都喜极而泣迎接他,焦迟简多年未归家,拜过父亲母亲后,焦老夫人爱不释手拉他问这些年境况
一家人讲到他前些日子的危难,不由又叹息几分,焦迟简却左看右看,始终没看见焦孟仪身影
年轻男人便问了
焦老夫人高兴地告诉他,说今天是顾大人的新宅宴,她一早便同薛弱雪去了
提到顾羡安,焦老夫人不免将焦孟仪的婚事提一提
同时也讲了谢家做的那些错事,让焦迟简冷了脸
焦迟简说:“祖母,妹妹毕竟尚未同那姓顾的成婚,她就这样随意去了他宴上,若是被有心人说了闲话欺负怎么办,这样,我还是去找她,尽量将她带回来”
焦迟简言下意思是想去给焦孟仪撑场,他之前在边关也就算了,如今已回京,他身为焦家长子,就不应再让自己妹妹抛头露面
家,他一定要顶起来
焦迟简这便来了
故而,当顾羡安拽着她腕子问她那句话时,正巧被焦迟简撞个正着
焦孟仪还没回答,那方便听一阵浑厚坚定的声音发出,打破两人气氛
“放开她!”
焦孟仪随着声音回头
焦迟简大步流星走过来,快的几乎让她没看清长相,她怔了好半晌,才终于将记忆同这张脸对上号!
是
焦孟仪忽然激动万分,眼眶湿润
她盯着这张脸看了好久,大脑空白地失语焦迟简却很严厉地将她手从顾羡安掌中抽出,手一抬,便将顾羡安推出数米
顾羡安文人身骨,哪里经得住焦迟简一推,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
“兄长!”
焦孟仪忽然抱住他,雀跃地初次露出小女孩的娇憨,“我想了你很久很久,你终于回来了”
焦迟简软了眼中神色
低头看她,焦迟简伸出手揉了揉她头,唤了她多年未叫的小名:
“笙笙”
这个乳名,是焦迟简的专属
她太高兴了,眼角全是泪,抱住兄长不撒手,一时看呆了顾羡安
原来她还有如此鲜活的一面
顾羡安正了正衣冠,站定行了礼:“原是焦副将,您别误会,刚才本官同焦小姐之间并无越矩行为”
焦迟简冷冷瞥了他
“顾大人,幸会了”焦迟简语气生硬:“我知我妹妹和你已被圣上赐婚,但只要一天你们没成婚,我妹妹便不能被你随便对待,刚才我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下次,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样拉她手”
“是,是本官刚才未注意”
顾羡安态度诚恳,举止得当,让焦迟简多看他一眼,也就消了气,垂眼看焦孟仪
他亲妹妹,他记得他走时还是那么小一只,如今...竟出落的如芙蓉般
焦迟简感慨道:“这些年你辛苦了,笙笙,兄长回了,往后兄长给你撑腰”
焦孟仪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安全感,是任何人都给不了她的
只有哥哥
前面宴席吉时快到了,仆人通知顾羡安,顾羡安便先往前面走,吩咐仆人好好服侍焦孟仪和焦迟简
兄妹二人来到前厅
焦孟仪低低同他介绍如今朝堂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