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绯红望他,陆乘渊问完后一脸需要求解的表情,眉峰轻轻皱起,唇角上弯,一瞧就没安好心
焦孟仪蓦然将书合上,“我要走了”
“走?”
男人问她,“如此深夜,你要走去哪儿?回你的翰林府?难道想让你父兄抓个正着?”
一提父兄二字,她方心里焦灼起来
是啊,在她决定留下的那刻,她就已做好被父亲兄长问责的准备,可当陆乘渊再提这个问题,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现在,微微有点后悔
想她一直循规蹈矩,第一次这般彻夜不归,如果没被发现还好,若是一旦被察觉,她还要编理由躲过父亲兄长问责
她紧紧揪起衣裙,将头低下
陆乘渊看出她的不安
在思考了须臾后,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焦孟仪惊起了头
见他依然压低着个声音,可说出的话头一次毫无戏弄,听了让人心里暖了
他说:“本官之前同小公主霍姣做了一个交易,是关于你的”
“我让她给你留了一个夜召令,只要关于你若有什么临时事情耽搁了回家,只要本官派人去宫里说一声,她便会允了,命人去你家中说”
他话到这儿停顿了
眼眸深邃的看她,似在等她表态:“焦孟仪,这个先召,你要不要用?”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要
可触到他目光,又觉得不太这么顺利,便问:“你有什么条件?”
陆乘渊勾了唇
看了看她刚才合上的书,“读完它,待本官睡下你再走”
倒也,没有很难的事
只是焦孟仪想到那书里写的孟浪话,嗓间黏腻,竟不知要怎么答应
屋中一直亮着光
她这晚真的没走,就坐在他旁边陪着,她也言语艰难地将后面的故事都讲完
这些民间的话本子,堪比艳词淫曲,用词颇为大胆,那个关于卖花女的故事她原以为开头已是最大尺度,直到读到后面,才知前面都是小巫
陆乘渊倒是听的格外顺意
顺便这男人还学了好几个词,什么催风狂雨、艳湿牡丹,他一边低低琢磨着,一边往她这边瞟
焦孟仪心间颤抖
待到四更时分,他才缓缓睡去,他说胸口的痛好多了,不那么要人命
焦孟仪为他掖好被角,站起走到窗边
她一夜未眠,脑中的弦一直紧绷,直到现在方缓解了些
她开始想很多事情——想到最后射箭的人是秦樟认识的人,想到陆乘渊这次去鬼市发生的一切
结合过去的事情来看,她开始发现有一部极暗的势力始终在他身边盘旋,不止一次的想要他的命
为什么呢
焦孟仪想到冯励,她记得冯励很正大光明说陆乘渊是他养的狗,还说他曾在他面前跪地舔食...这让她更对他的过去有了疑问
陆乘渊不是一早就被陆老爷子接来长安养在外院吗?
那他那些经历又是怎样产生的?
她带着这些凌乱思绪离开隋棠的住处,踏着清晨寒湿的露水悄悄回了翰林府
幸好府中相安无事
她安心地回到院子,又再一次打水擦了身,换下隋棠的衣服
这之后过了三四日
这几日她都温顺的在家中待着,父亲忙着公务无暇顾及家中,而她兄长焦迟简则去了长安附近的军营走动
听丫鬟说,焦迟简这两天出入都带着瓶儿,寸步不离
焦孟仪却因瓶儿之前的伤和焦迟简闹起了别扭
顾羡安来过一次
是问她婚服还有哪些需要改的地方,她没见他,让下人去回了
焦孟仪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想再次退了婚
可...与顾羡安这个是圣上亲赐,便没有与谢蕴那个那么简单
她要凭借自己力量退婚便要有个理由,最好能让皇帝无法拒绝又不会怪责她家的理由
她思绪翻飞的翻动桌上的书
那晚她同陆乘渊待一起的事真的是霍姣帮她的,她也是在陪母亲在家中园林里走动时听焦母说的
她母亲不仅说了这个,还拍了拍她手心说:“小仪,你去给你祖母道个歉,将你俩的隔阂消了”
焦孟仪听到这儿怔了,问母亲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没记得她与焦老夫人有什么矛盾
哪知焦母道:“娘也是那日在花厅用膳时发现的不对,虽然你从小到大与你祖母并不是说多么亲厚,但你祖母也一直念着你以往你若不来用膳她必叫人去问你,可那日还是你爹发现的,正要派人去,却被她拦下”
“那日你祖母严肃的很,说了句你这么大人,已有自己主见心思,一顿不吃也没事的话”
焦母担忧看她:“你同你薛表姐的纠葛娘也有所了解,哎,她毕竟自小跟你祖母身边长大,那日你同她有了那么大矛盾,难免让你祖母下不来台”
“所以小仪,听娘的话去服个软,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