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哄她开心,她捧起焦心漪的脸说:“这还不简单,等三姐成婚那日你不就看见了吗?”
焦心漪耷拉了眼皮
她似有什么心事
她嘴角下压,再次抱紧焦孟仪,用尽全力说:“心漪舍不得三姐你,不想让你嫁人”
“听说你嫁了人就不能在府中待了,你要去顾哥哥府中当他的妻子了,就像阿娘那样...可那样,咱们府中就剩下心漪一人了,大哥哥也不在......”
“傻姑娘,只剩下你不好吗?我记得过去你还总是同阿娘说,嫌三姐同你抢娘亲的爱”
“不一样的,那不一样!”
焦心漪着急道
她开始哭,抱着焦孟仪哭,诉说对她的不舍
焦孟仪只当,这小姑娘被打雷吓了胆,露怯了
她身为姐姐,便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哄着,让焦心漪睡在她臂弯
这一夜,外面风急雨急,屋内却姐妹情深,暖意盎然
翌日,她从焦心漪床上醒来
吩咐下人洗漱,她正帮焦心漪擦脸,外面她院的丫鬟走进来,匆匆道:“小姐,老夫人那边派人来接四小姐”
“为什么?”
焦孟仪疑惑
“老夫人说,是您和顾大人婚事将近,于理制,不能受病邪等晦气冲散,所以要将四小姐暂时迁离别院,等您成婚后——”
“荒唐”
焦孟仪光是听到这儿就气血上涌
她一股脑儿往外走,直奔祖母院子,欲与其理论!
而当她到了地方,才发现父亲和母亲竟都在
焦老夫人高居主位,一脸威严她看了眼不经通报就进来的焦孟仪,“我便知道,你会来找”
她看向焦父说:“我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之前,我已将你父亲母亲都叫来说了,咱们翰林府,重礼恪礼,如果府中最大的事便是你的婚事,所以,不必要的因素一定都要清扫干净”
“我同你父亲母亲都商量过,他们也全都答应了心漪也是我孙儿,她身体不好,让她搬去别院住也是为她着想,否则真等府里忙开了,到处喧杂吵闹,谁也没时间再去多管她”
焦老夫人这一番话,堵的焦孟仪严严实实
她红着眼攥着拳去看自己父母,焦父向来孝顺不会忤逆他母亲,而焦母,一副想说又说不出的难受
焦孟仪便知道,这个家,除了她能顶起来,再没有人
可祖母是家中唯一的权威,她又因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争执得罪了她
焦孟仪心里清楚,她若是开了这个口,那就是和祖母彻底翻了,照祖母的脾气,她定怪罪她离经叛道,不按规矩行事
可她...她忍不住
“祖母既然是为我成婚,那我便是这件事的主角!祖母说的礼制,只是近来皇上定的新礼,而孙女之前读过一本书,那上面记载的澧朝旧礼里面,可没讲那么多冲撞的事!”
“放肆!”
焦老夫人果然怒了,“这府里是你当家作主还是我?都是为了你的婚事,你怎么还这样对我说话?”
“祖母!心漪如今病情不好,你这个时候将她送到别院,无疑是加重她病情!她尚六岁,我都不嫌冲撞,你为何还要将她送走?”
“小仪!”
焦父喊了她,加重声音:“怎么同你祖母说话?”
“父亲,我真的不介意心漪什么病气冲撞,但昨夜我去看她,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我们的关爱!”
焦孟仪着急死了,她突然有种想法,觉得陆乘渊说的对
他说像她家这种文派世家,最是迂腐守礼,不知变通以前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可这一刻
她多么想像陆乘渊那样打破它们
“看你们教的好女儿!”焦老夫人责备道只看了一瞬焦父,就将目光移到焦母身上——
“都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都有前车之鉴了,还能这样!”
焦老夫人话落,顷刻焦母的脸色就变了
焦孟仪看见自己母亲被焦老夫人说的身子打颤,模样痛苦,她不禁有点奇怪,又没时间细想
她正欲再张嘴说,只听焦母忽然高声喊她:“够了,你不要说了!”
“这是娘和爹都同意的事,我们也为你妹妹安排了府医跟着,就算出什么事也是我们担着,你现在,就认真备你的婚便是!”
她娘从不会这样严厉的说话
这是第一次...对于焦孟仪来说,只觉像换了个人
她不由再次看向祖母,老妇人冷冷瞥着焦母,有厌恶之色
焦孟仪一人难敌四口,焦迟简又不在家中为她撑腰,也就让她为焦心漪争辩之事没了进展
焦老夫人命人送她回,焦孟仪不甘心,追到她院中喊:“如果祖母不收回命令,这婚我可以不结——”
“你敢”
焦老夫人厉眸回头
警告她:“那顾家也是有头脸的人家,你可以闹,但若是损了我翰林府脸面,我定不会轻饶了你,你和顾大人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