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被泪水笼罩的像在看水中月，焦孟仪怔着神色，望了他很久
很熟悉的
可为何又觉得颇为陌生——仿佛两人第一次见面，焦孟仪满脑子想的都是小妹那张苍白的脸和他对自己做过的暧昧事
很痛苦
更痛苦地还是，她又要亲自面对他
陆乘渊没说话，焦孟仪便先开口，打破僵局
“你能帮我找到隋棠姑娘吗？”
陆乘渊听她这声音，蓦然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便压低了音问：“她不是在你小妹那里？”
“没有，陆乘渊，她不见了”
焦孟仪紧咬唇瓣摇头，心里的急躁想一口气都说出来，“陆乘渊，我急需找到她......”
“发生了什么？”男人终于上前，一手握住她胳膊将她提了起来，低头问她
可两人目光再次碰触时，焦孟仪从陆乘渊眼中看出几分明知故问的试探
她呼吸促了
心里那抹阴暗很快掌控了她，她不想去想令两人关系不好的话，可实在憋的难受，她还是想问他
想听到他亲口的答案
“你曾说过我成婚那日，会送我一个大礼，是什么？”
焦孟仪问出这句话便感受握她肩膀的人力道松了不少，神情有了变化
她双眼使劲看他，贪婪的不想放弃他每个表情
可是
男人的回答令她
“你不可能嫁给顾羡安”
“为什么，陆乘渊你为什么就那么确定我不会嫁给顾羡安？”焦孟仪听到这儿心血上涌，一种呼之欲出的答案快要撕破两人的平静
她捏紧了手指，眼中泪水积蓄：“你为什么就那么确定我不会嫁给顾羡安？陆乘渊，是你又做了什么对吗？对吗？”
她一连的两问问出，让陆乘渊面容阴蟄下来，颇为冷笑地说：“你是我的人，我怎会让他娶了你，前面不动是时候未到，不过过了今晚，一切也就成了定局”
“......”
这天，怎会这样的冷
焦孟仪只觉浑身的血液从这一刻全被冰冻成寒，她望着这张面容，呼吸突然不畅，涨红了脸
她说不出话来，又无法保持冷静她僵立着，脚步逐渐后退
“所以...所以你才同你的好义父汇报了我小妹的病，说了她用的药...我，我便不应相信了你，便不应在你义父都挑明的情况下还要踏入你设的局......是啊，都是我的错，妄想你会同冯励不一样，妄想你会有那么一点点真心...陆乘渊，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到底你说的那些话里有多少是真的......可怜了我小妹，可怜了我...我那日还亲手为她做好了药，亲手捧给她......”
“祖母说的没错，是我害了她，是我！”
在焦孟仪断断续续的控诉中，陆乘渊听出了异样
他眉梢一凛，蓦然再次控制住她：“你小妹发生了什么？”
焦孟仪已无法控制情绪，朝他喊道：“你还要在这里装什么，她发生什么你不是最应该清楚吗？”
陆乘渊思绪飞速运转
深邃的眸很快想清楚了什么，再次问：“她病情加重？”
“够了！你不要再提她！”
焦孟仪双眼通红，眼中透着几许冰冷，身子颤抖的厉害
可明显，陆乘渊也想隐瞒什么，他虽然很快看出事情，却没立即给自己辩解，反而有一种就是他做的假象
他沉默的那几秒，是焦孟仪心从活到死的几秒
她瞧他是默认了
便也更加认定了事情的真实性，怪不得陆乘渊从始至终都不着急，怪不得她听霍姣说陆乘渊在前几日见了冯励，说了关于她的事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想好要这么去做，是啊，要想让她和顾羡安不成婚，还有什么能比她家中突然变故，家中出丧来的更轻巧的呢？
只要她小妹死了，那么便是皇帝也会看在她家中突然出丧的份上而延期这场婚事
她真傻
真的太傻了，冯励都告诉过她陆乘渊接近她目的不纯，她还要因为眼前的情而蒙蔽了自己
焦孟仪承认，她是输了
输在她是个女人，轻易对他动了不该有的感情
输在，明明两人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两面，她却偏偏要向他迈一步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她声音冷极，望他在没有一点热意
其实就算现在陆乘渊说一句解释的话她都是会听的她红着眼望他，等他开口
这男人却停顿了很久，才说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好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这就像在告诉她，既然都被发现，那还多说什么
焦孟仪嘲讽地笑了两声
她在笑自己
她倏然挣开他的手——
“是，正如陆大人所说，我不会嫁给顾羡安我小妹不论今晚能不能撑过去，我明日都会请旨皇上，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