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深沉长远,仿佛透过如墨的夜看到她这里来,陆乘渊唇角微弯,却是看不出心思
而此时常仆寺山下,来了一队人
陆乘渊遥远听到动静,想了一会,向山顶的大门走去——
是顾羡安
男子身穿灰白披风,内里是同色常服顾羡安的动向陆乘渊十分知晓,自然也明白他从哪里来
中古
北漠十部的其中一支,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如今焦迟简在那片地方活动,顾羡安也就随左右
陆乘渊偏头想了些事情
方装做看不见的返回自己房中——
焦孟仪躺下了
给小孩子洗完澡,他便像个小挂件说什么也不下来陆初时哪里同娘亲一起睡过,故而对今晚的一切都很新奇
小小的身子光是坐在焦孟仪床上就足足呆了好一会
她看了他
师姐还没走,帮她一同给小初时擦头发焦孟仪察觉小初时的不对,便又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却尘,这孩子你要带到什么时候?”
师姐问
她摇头说:“再说吧,今晚先放在这儿,等明日再还给他父亲”
师姐却皱了皱眉:“那位施主...瞧着不好惹的模样,你如果不尽快将这孩子送回去,万一——”
两人的对话,是没避着陆初时
都以为这孩子听不懂,哪知当陆初时听到要送,便立刻甩了头发死死抱住她身,撒娇地说:“不,初初不离开娘亲!不要”
“......”
“......”
两人哑口无言
那师姐也看出来这其中的红尘往事,只当不提她尴尬地将帕子放下,心想也就不打扰这娘俩,同焦孟仪说了声,便出了门
至此,陆初时就同他娘亲同床共枕
直到...顾羡安夜半而来,在外敲门
焦孟仪披衣起,看了眼已熟睡的小初时,提声问了句是谁,走到门边
顾羡安一身风尘仆仆,手中提着许多东西
焦孟仪将门开了缝,看到顾羡安模样,先是一惊,才猛地将门全部打开
“却尘师父”
顾羡安随她修行,也喊一句却尘这些年他同她相处的情感很复杂,说是朋友,又多了点什么
但也仅此而已
顾羡安不像陆乘渊,对她强娶豪夺,非要她爱要她唯一顾羡安尊重她,一直都听取她内心想法,自从焦孟仪想出家为尼,他也就再不提过去,随其他人都喊一句小师父
可顾羡安有个习惯,这么多年一直没改
便是他会隔三差五给她送上些生活补给,不论她需不需要,他面面俱到,什么都有
焦孟仪用缠着佛珠的手同他道谢
顾羡安坦荡道:“这次走的时间长了些,被一些事绊住,但焦兄的信还是带了,在包袱里”
焦孟仪与他低头说谢
顾羡安便把手中所有都给她,不经意往房中看了眼,想走又想到要叮嘱的事:“哦,近来天气多变,时常有雨绵绵,还望却尘师父多注意身体,不要——”
“娘亲”
顾羡安的话还没说完,那屋内便迷迷糊糊走出一个小小身影,陆初时揉着眼睛,声音软糯地喊了她,而后仰头看了眼顾羡安,问:“这个叔叔是谁?”
顾羡安惊到
陆初时小步挪到焦孟仪腿边,从后轻轻一抱,又用无害的声音继续问:“是娘亲的朋友?”
“......”
顾羡安先开了口:“他与陆乘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陆初时俨然陆乘渊小版,根本遮掩不住而顾羡安刚想到这儿便左右看四周,压低嗓子问:“难道他在附近?”
“顾大人”
说曹操曹操便到顾羡安刚问完,那方后面就传来一道慵懒声线,惹得顾羡安又一惊
回头,陆乘渊就站在不远处
顾羡安猛地警惕起来,迅速转身以胳膊护住焦孟仪:“焦姑娘,此人危险,快进去!”
“......”
空气中没有声音
如此尴尬的见面这当中唯有陆乘渊面不改色,似笑非笑望着焦孟仪心中一团乱,而顾羡安更是十分紧张,生怕陆乘渊做出什么危险事
停顿半晌,陆乘渊只勾了勾手指,“初初,过来”
陆初时不大高兴
努着小嘴,抱着焦孟仪腿不撒手,“不要,我要跟娘亲在一起”
“初初乖,不要打扰却尘小师父和其他男子的幽会——”
陆乘渊是故意说的
此等败坏她名声的事他依然做起来得心应手焦孟仪刚听完就控制不住心中火,想张嘴反驳
可她仅仅手指拨动了两颗佛珠,忍下了
修行之人,没有那么多喜怒哀乐,陆乘渊是故意的,而她如果真的反驳了,那才是着了他的道
她低头与陆初时说:“小施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