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其他人喊她,才让她回过神来,这般情形,她也不能说就将陆乘渊一个受伤的人放在外面
“进来吧”
她让开道
厢房燃了淡淡的香,陆乘渊被放在床上,眉目紧锁双眼紧闭焦孟仪此时有点说不出的想笑,真是父子连心,如今都这样病殃殃了
焦孟仪回转头说:“师姐,麻烦你去请下净心院的笑然师父来”
师姐点头
原来这常仆寺,高僧不少,各自有各自修行的方向焦孟仪口中的这位笑然师父是一年前来的,人长的超然脱俗的,有一手好医术
常仆寺的住持收留了她,不过问她的过往,知道她喜静,就将寺里唯一一个单独的院子给了她
不多时,笑然师父来了,焦孟仪对她尊敬,行了礼后望着身后男人,“师父,请你看看他”
笑然师父眯眼看去
见床上有一男人和一个孩子,不禁皱眉道:“却尘,寺里的规矩你也知道,这两位是?”
“毫无渊缘之人只是念着佛祖慈悲”
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心如止水笑然师父仔细看了看她,又望了眼旁边的师姐
师姐陪笑点头
于是笑然师父才上前查看,她掀起陆乘渊衣裳一角,用手摸了摸,随即道:“肋骨断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这样一问,旁边陆乘渊的随从却开了口
“大人是因为正面遇上了那些人——他将顾大人送走,却自己入了那些人圈套”
“大人知道他们厉害,但那些人却以夫人来要挟,说知道了夫人隐身之处,要来找夫人——”
“......”
听到这儿,焦孟仪心里一惊
她睁大眼睛看那些随从,只听他们还在说,
“大人不想让这些人活着回去同冯公公报告,便拼尽全力同他们周旋,这才被打伤了”
笑然师父很明显看向焦孟仪
明知故问问:“夫人?这里是寺院,可没有你们口中的夫人”
几个随从顿时闭嘴了
面面相觑一会,便也改口道:“是,是我们说错了,大师,请您尽快救我们大人!”
笑然沉默
偏偏这时,陆初时又是迷迷糊糊喊了句‘娘亲’
笑然说:“却尘,将孩子抱出去,你们所有人都出去,留出空间来”
“好”
焦孟仪连忙应了
她走上前
因为陆初时在床里,她要俯身抱孩子便要越过陆乘渊,而当她同陆乘渊靠近时,她便有种很强烈的感觉
索性他现在昏着
想到这儿,她也就放松点,将身子压低,探过半个身去伸手将孩子抱出来——
“孟仪”
一声呢喃,竟是让她身子紧绷了
她仿佛被定在那儿,无措地垂头看,只见躺着的男人没醒,还在昏迷中
可他,却如此缱绻地叫她
不仅如此,焦孟仪还感受男人的手指勾了勾她的衣角,似曾经两人亲昵那般的,撩人又难耐
她想让他放开
但他应是梦到什么,手指勾了又松,一切发生在瞬间
焦孟仪心想身后这么多人可千万别看见
而后她将陆初时抱出来
同笑然师父行了礼退出,并让其他人都散了
她带着陆初时去了师姐的厢房
一晃,几个时辰过去
陆初时退了烧
焦孟仪抱着他在房中踱步,手掌轻拍背后,师姐拿来了斋饭,同她说让她吃点
陆初时的小手始终挂在她脖上,一刻也不松
这样的小人儿,因为生病显得格外可怜,便连师姐看了都心疼,在旁看着唠叨:“哎,这个娃娃啊,是真的缺爱”
焦孟仪低下头
是啊,陆初时从出生就没母亲在身边,这一晃又过去这些年,纵然陆乘渊再将他捧在掌心,也难敌亲生母亲陪伴
焦孟仪从斋饭里舀了勺小米粥,对着陆初时低语:“初初,张嘴”
孩子眼睛闭着,但耳朵似乎是听见的
小孩子真的张了嘴,焦孟仪便将米粥喂给他,而后又拿出帕子擦他嘴边
不知怎么,陆初时哼唧了一声
鼻子鼓了鼓,鼓出一个鼻涕泡,委屈巴巴喊:“娘亲——”
焦孟仪连忙不走了
“初初?”
陆初时哼唧地睁了眼
可眼睛睁不太开,将将出了一条缝他看着焦孟仪,看了好久又喊了一声
“娘亲...你抱紧初初”
“......”
这话可逗笑了师姐,看向焦孟仪:“嘿这个小娃娃,一睁眼就这么撒娇”
焦孟仪象征性拍了拍他
“还难受吗?”
她问,陆初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无辜地:“疼,疼死了”
这小孩可真是随父
为达目的,便如陆乘渊一样茶言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