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盗洞)填的那么平,草长的一般高,一般密,他带着赵破烂就转悠了一个来小时,就找到了金井
所以,他说的踏殿登楼,寻坑觅匣一点儿都不夸张
钱有多少,暂时还不清楚,但不管是对码(进货),还是收图,你说多少就多少几百万的生意,价都不还一下
关系有多硬,白道的还不知道,就只说同行:许念琴也算是老江湖,赵修能对他是真恭敬,还是演出来的,她难道看不出来?
正因为如此,许念琴才担心:于支锅、高掌眼虽然不在,但生意可没停
但这人一来关中,哪还有他们的财路?
顿然间,许念琴心中冒出几丝戾气:她恨不得林思成今天晚上就下坑,让宋老三把他炸死在墓里……
“许掌柜怎么不说话?”
林思成淡淡的瞄了她一眼:“怕不是生意还没停?于支锅在外面(国外)踩塔(遥控指挥),兄弟们在里面(国内)开井?”
神情很平静,脸上也带着笑,但霎时间,许今琴感觉那两道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刺了过来
她忙低下头,敛住心神,拿起酒壶给林思成添满:“老板说笑了,要是生意没停,怎么会卖坑?”
对啊
如果手下的人还在挖,说明卖给林思成的坑就有问题……
林思成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不疾不徐:
“当然,合伙的方式很多,不一定非得寻楼登殿于支锅坐了这么多年洋庄(往国外倒文物),又出去拼打了好几年,想来的外面的人脉也极广,关系也极硬……正好,这个我也缺……”
他又招招手,扮做保镖的刑队长提起皮箱,放在了桌子上
“前两年,走运开了几个火洞子(密闭干燥,保存极好的大墓),起了几件硬片(瓷器),拔了几道山根(玉器)……
但本庄(国内)吃不下,我就想寻寻外庄,可惜,一直找不到门路所以想请许掌柜帮忙带个话,能不能请于支锅抻抻手,水头(抽成)好说……”
说着,林思成打开箱子
许念琴,刘腿子,以及一个临时请来的掌眼齐齐的凑了过来
四个瓷罐儿,一只犀角杯?
三个人瞅了瞅,暗暗狐疑:林思成打电话说是请许念琴对对码(出货),所以他们才备了酒席,又特地请了个行家
但现在一看:东西挺普通吗?
磁州窑的黑白花,明清左右的染色犀角?
算不上烂大街,但要说好……也没好到哪里
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林思成端起茶壶,往四只瓷盅里各倒了一杯
起初还没人在意,但随着茶雾飘起,几人抽了抽鼻子,脸色微变
林思成没说话,全倒进垃圾筒,然后又倒了一遍
等药气散了散,林思成再倒,再沏
杯子来回洗了三遍,药香仍旧升腾而起
四个人面面相觑:这洗了好几遍,难道飘出来的药味还能是临时洒进去的?
林思成又拿起犀角杯,同样用热茶洗了三遍,然后倒温好的黄酒
下意识的,几人往前凑了一点:这杯子,好像在变色?
原本暗红,但慢慢的,颜色竟然一点一点的浅了下来,直至变成了鲜红色
太怪了
遇高温会变色的古董他们不是没见过,但全是变深,这一只,却是变浅?
等了好一阵,等犀角杯再不变色,林思成拿过三个酒碗,把杯中的温酒分成四份:“请!”
三人没动,他又笑笑:“放心,没毒!”
当然没毒,即便有毒,也用热茶烫了好几遍了……
许念琴顿了一下,端起酒碗尝了尝,“咦”的一声
闻着没味道,但喝到嘴里,却有药香?
有样学样,其它两位也尝了尝
三个人又对视一眼:这两样东西都挺奇怪应该是古代大夫的医具……
正猜忖着,许念琴猛的一愣,眼睛猛突
霎时间,小腹地下像是着起了一道火,眨眼的功夫,就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浑身上下顿然一热,随即,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同时,心中生出一股莫明的振奋,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好,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关键的是,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
随后,又是两个男人,除了身体发热,精神振奋之外就感觉那一瞬间,连酒都醒了大半……
三个人瞪着六只眼睛,又惊又奇
同样洗了三遍,这药效肯定是从杯子里渗出来的问题是,给人的这种感觉:就像了磕了药一样……
林思成先指了指瓷罐:“这四只有个专门的名字:杏林釉……是我从南宋光宗的永崇陵地宫中起出来的……之后拿去京城,请中医科学院的专家看过,说是专用来给南宋皇帝拔火的罐儿……”
“这一只叫赤霞杯,七十年代定陵中出土过一只……据说,如今在大内,一天只泡三杯,那几位分着喝……当然,只是据说,肯定是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