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的儿子但他若不认同与你之间的母子之情,那他的心相就会有所显现所谓相由心生便是如此”
乔氏愣住,拳头不由攥紧她喃喃道:“平子瑜打心底里不喜欢我他与我之间并无母子之情”
这种事,她以前打死都不会承认,可现在由她亲口说出来,却全无伤感原来她早已经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
方众妙问道:“他喜欢沈卉吗?”
乔氏面色白了白,点头道:“他爱极了沈卉,一日不见沈卉就大吵大闹我常常觉得他是沈卉与我夫君的孩子”
方众妙用平静的语气丢下一道惊雷
“他的确是”
乔氏身体一颤,愕然抬眸
黛石和余双霜连忙把门窗关好这种事可不能让外人听见
乔氏摇摇晃晃,似要晕倒
当黛石伸手去扶她时,她又坐直了身体,冷冷道:“我说平子瑜怎么长得跟我夫君一模一样,原是如此好一对奸夫淫妇!怪道生下一个自私歹毒的小畜生!”
她站起身,咬牙道:“我买一包老鼠药丢在水井里,让他们一家三口死在一块儿得了!”
方众妙有更长远的计划,连忙抬手阻止:“别,你先稳住沈卉此人藏得很深,我要把她的背景挖出来”
乔氏立刻敛去怒容,乖巧点头:“我都听夫人的夫人让我忍,我咬碎了牙齿也能忍”
方众妙轻轻拍打她手背
乔氏反握住方众妙的手,避开了裹着纱布的拇指
方众妙继续之前的话题:“他爱极了沈卉,那他的心相必然能显现出与沈卉之间的母子关系”
乔氏听得很认真
余双霜等不及了,追问道:“干娘,你要怎么验证他的心相呢?”
方众妙走到博古架前,从一个木头匣子里取出盘古大锁,说道:“用血脉验证”
余双霜眨了眨眼,说道:“他本来就是沈卉的亲儿子,早该用血脉验证其实水生也可以用血脉验证与乔夫人的关系”
方众妙摇头:“命数的交换,其中也包括血脉的交换若心相不显,血脉也就断了个干净”
“水生不曾将乔夫人视为母亲,他的血脉与乔夫人不会有丝毫感应但平子瑜不同他若真心实意把沈卉视为母亲,他的心相就会始终维系他们二者之间的血脉牵连”
方众妙打开房门,走到外面,两手捧着盘古大锁,暴晒于大日之下
不多时,大锁嗡嗡震动,变得滚烫
方众妙却完全不被热意所伤,回头问乔氏:“我取平子瑜一滴血,你不介意吧?”
乔氏立刻说道:“我亲自给你取”
方众妙摇头:“不用,那样做太明显你目前还不能与他们撕破脸这种事交给小孩子去办最好霜儿,你去”
余双霜提起裙摆匆匆跑走,“干娘,你等着”
片刻后,隔壁院子传来平子瑜震天响的哭声,余双霜捏着沾血的拳头跑回来,愤恨不平地说道:“我过去的时候看见平子瑜用点燃的线香对准我弟弟的额头,要给我弟弟烧几个戒疤,我上去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
乔氏异常冷漠地说道:“打的好!小小年纪就这般歹毒,果然是沈卉的种!”
方众妙捧着滚烫的盘古大锁回到房内,命黛石将涂满桐油的一张临安城舆图悬空置于锁上,又命余双霜将平子瑜的鲜血滴在舆图中间
大锁散发的高热迅速令鲜血蒸腾滚动,在舆图上留下蜿蜿蜒蜒、斑斑点点的一条痕迹
乔氏看呆了
她屏住呼吸问道:“这是什么术法?”
方众妙说道:“这是血脉寻踪平子瑜果然不曾把你视作母亲这滴血液在他心相的牵引下,显现出了他亲生母亲的所在”
乔氏连忙凑近,细看舆图,却见那条血线从平府延伸出去,入了沈卉的府邸,之后绕去大长公主府,再是御街最有名的徐记糕点铺,再是史家后巷的某处,最后拐到了宁远侯府
她愕然道:“沈卉来宁远侯府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龙图的声音:“主上,沈卉意图强闯府门,被家丁拦住她说她是来带走平府小少爷的”
乔氏倒抽一口气这血脉寻踪简直神乎其神!沈卉竟然真的来了!
方众妙伸出食指点点桌面,淡淡道:“如此,他二人确是母子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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