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赖心情显得非常不错,他和崩牙驹二十几年的恩恩怨怨,两昔日也曾交好,也曾反目成仇
但因为叠码生意闹到今天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也是他起初没有想到的
只能说钱帛动人心,这世间再复杂的感情,也难以经得起金钱的考验
阿迪先是替水房赖烤燃一支雪茄,而后略有所思的答道
“阿大,我觉得何耀宗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他要和号码帮开打,大可以私底下来和我们商议,没必要搞得整个濠江人尽皆知吧?”
水房赖浅笑一声,接过雪茄抿了一口
“这你就不懂了,我敢保证,昨晚你派去威利厅搞事的人,一定瞒不过何耀宗
不过我这样做,无非就是在敲打他们,想要在濠江这块地面上搵口饭食,除了要看赌王的脸色,更要看我赖东升的脸色!
他没得选,只能大张旗鼓出来发声,要和水房站在一起,盼我赏他口饭食!”
“阿大真是高明,既能逼着和联胜与崩牙驹的人开打,又能逼着和联胜乖乖向我们投降
真可谓是一石二鸟,高啊!”
阿迪的马屁水平并不怎么高明,水房赖也是听得够了
“行了,既然人家把诚意摆出来了,那我们也要把姿态摆出来
你去和黑仔荣打声招呼,让他晌午之前,去威利厅那边拜访一下何耀宗
就话和安乐的叠码生意向和联胜全部公开,今晚聚在一起吃餐,也好把气氛渲染起来,叫号码帮的那些聪明人,尽早考虑改换门庭的事情了!”
阿迪愣了愣:“阿大,真的要把叠码生意全部向和联胜公开吗?”
“话怎么这么多?生意给不给他们做,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你要是这么好学,不如我也送你去黑仔荣手底下开工!”
——
“扑街!昨晚我哋洪兴在赌厅累死累活,他们和联胜却打个转身就走!
今天停业整改,他们龙头仲有心情在这打保龄球!”
下午四点,威利厅六层,一个洪兴仔倚靠在保龄球厅外头,忍不住对一个同伴低声吐槽道
“你别就抱怨啦,昨晚我跟着饱饭仔他们在贵宾厅抓了一晚的屎蜢,你是不知道有多恶心
那些屎蜢爬的赌厅到处都是,不管跳到哪里,落地就是几个黄色的脚印
我哋忙活了一个晚上,到最后还被大飞哥赏了几嘴巴子,叫我找谁说理去?”
应声的那个洪兴仔说完,忽然推搡了自己这个同伴一下
“喂别说了,蒋先生来了!”
两人齐刷刷站稳,朝着由电梯口那边走来的蒋天生问了声好
蒋天生只是摆摆手,随后快步走进了保龄球厅
哐当——
随着一个保龄球被何耀宗投入球道,不偏不倚刚好击中了最后那个球瓶
“丢!又是补中!”
何耀宗不禁摇了摇头,转眼就看到蒋天生从外边走了进来
“阿耀,兴致不错嘛!”
“蒋先生,要不要来两球?”
何耀宗解下手腕上的护腕,回应了蒋天生一声
“算啦,我就没有心情
方不方便去那边聊两句?”
蒋天生说罢,指了指球厅一侧的休息室
二人来到休息室里头,招呼人把冷气开大,随后蒋天生率先开口了
“今晚七点,你要去炮台饭店那边和水房赖谈合作的事情?”
“没错!”
何耀宗擦了擦额角的汗渍,接着说道
“人夺我一粟,我毁人三斗!
反正濠江社团的秩序一向是靠打打杀杀来维系,该搞点劲爆的事情了”
蒋天生思忖了片刻,旋即开口道
“可是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号码帮现在明明式微,点解他们还要大张旗鼓来我们赌厅搞事?
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两家港岛社团与水房联手,逼得他们在濠江最后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
“蒋先生,你说的这些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
我只知道有人要搞砸我们的生意,我就必须还以颜色!”
叹了口气,蒋天生沉声道
“阿耀,我怕我们上了水房那边的套啊!
我总感觉,昨晚的事情是水房那边挑起来,水房要借着我们的手去彻底打垮号码帮
一旦濠江没有了号码帮,濠江的叠码权就尽归水房所有,到时候我们再想去和水房讨价还价,只怕就难上加难了!”
何耀宗不禁嗤笑一声
“蒋先生,没想到在濠江做笔生意,还要玩三足鼎立的戏码,怎么,三国演义啊?”
“话糙理不糙,我们手上没有叠码权,帮着水房赖打垮号码帮,短期内可能会得到水房那边的叠码生意扶持
但长久看来,这是绝对的下下之策啊!”
“那蒋先生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放任濠江的社团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