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多了吧……”
灰狗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
“你我都是没人要的野仔,这五年来,跟着我没让你受委屈吧?”
“跟着灰狗哥,有泡不完的妞,饮不尽的酒,每天不知道有几开心!”
阿灿只当是灰狗在向他做离别前的煽情,却不想灰狗闻言,一甩额前的斜刘海,眼神中已是一片肃杀
“跟我五年,福也享够了
有枪知道自己藏起来,连声招呼都不和我打?”
“不是……灰狗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挑!早先勇哥打了我两巴掌,然后让我把钱给你,安排你去流浮山那边坐船跑路
不过在过来的路上,我就越想越气!
我在元朗累死累活为毅字堆做事,半年都赚不到二十万
你个冚家铲在宝乐坊放了两枪,然后挨巴掌的是我,反手倒让你赚二十万,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来收拾,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灰狗言语间,已经缓缓抬起手中的枪口,指向了阿灿的脑袋
阿灿大惊,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到门口
“灰狗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胡须勇打了我两巴掌,一巴掌十万!
你死了,这件事情就算摆平了!”
说罢灰狗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平枪口,对准阿灿扣动了扳机
一时间,阿灿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魂都差点被吓掉
咔嚓——
枪声并没有响起,灰狗疑惑地转过手枪,一脸的不解
直到此时,阿灿才回过神来
灰狗毕竟之前没有接触过枪支,他只供弹上膛,却没有去推动击锤脱离阻铁
不容多想,阿灿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拉开铁皮门,就往外头跑去
“屌你老母!”
灰狗抓住这支手枪朝着外边砸去,随后一跃而起,从身后抽出了那把铮亮的狗腿刀
没有任何迟疑,快步朝着狂奔的阿灿追了过去
走出储料间,灰狗一时间傻了眼
储料间外头,不知道何时围满了一群手持砍刀的打仔
阿灿脸色苍白,早已被人放倒,叫一个男人踩在脚下
来人正是下午在荣兴茶餐厅约自己讲数的东莞仔
“衰仔,你够歹毒的啊,自家兄弟都杀!”
东莞仔朝着一旁的一个刀手打了个响指,当即有人递来了一柄开山刀
握紧开山刀,东莞仔又从裤兜里抽出一条围巾,将刀把与右手手腕绑紧,随后朝着灰狗招了招手
“之前不是俾话要斩死我?你过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今晚斩死我,我就让这些兄弟放你离开!”
“呵呵!”
灰狗冷笑一声,一双三角眼却已经在贼溜溜的四处打量,想要寻找便于突围的突破口
只可惜,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四周围的和铁桶一般
东莞仔松开了脚下的阿灿,当即有两个打仔上前,将其拖了下去
随后东莞仔面无表情,捉着刀朝着灰狗一步步走去……
利景酒店,利志凯居住的套房内
叮当——
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利志凯拉亮床头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叮当——叮当——
门铃声显得更加急促
利志凯赶紧起床,不耐烦地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谁啊?”
“志凯,开门!”
门外传来的,是利家二姐利韵莲的声音
利志凯闻声不敢怠慢,赶紧抓起衣服胡乱套上,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二姐,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利韵莲瞥了他一眼,旋即进入房间,拉亮了外厅的吊灯
而后又拽着利志凯的手,走到沙发那边走下
“志凯,这些年我让你在澳洲打点家族的产业,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委屈
但是再怎么委屈,好不容易回一次港岛,也不应该连家都不回吧?”
利志凯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发现此时已经是晚十二点半了
他不禁吐槽道:“二姐,大晚上你过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吧?”
利韵莲无言,审视了自己这个弟弟良久
随后才开口道:“志凯,我们利家情况特殊,你又是父亲这一房的独子
让你去澳洲打点家族产业,不是要把你排除在外
如果以后港岛的局势能稳定下来,希慎兴业的大旗,还是要交给你来扛的!”
“行了二姐,这些话你都不知道和我讲了多少遍了
大晚上不睡觉过来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利韵莲叹息一声:“元朗宝乐坊那边的丁屋征收项目,你是不是找号码帮的人去做事了?”
“就这事啊?”
利志凯不禁嗤笑一声,旋即答道:“以往在新界那边套丁,征地,不都是找的这些社团做事吗?
怎么这次忽然劳驾二姐你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