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好好的人弄成这样!大辉哥,你先给急救下,回头我给送到城里医院去”
李大辉叹了口气,咬咬牙说道:“得嘞,死人当活人医吧,治死了你白找我茬儿就行”
赵振国说:“大辉哥你这话说的,治死了说明这货命不好,跟你有啥关系么?”
有这话李大辉也算是敢救了,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精,倒了些在棉球上,又抄起一把大剪刀,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清理伤口
酒精倒上去,郭教授连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是彻底昏死过去,连麻醉都省了
李大辉小心翼翼地剜着那些浅层的铁丸,有些地方还算好挖,可有些地方的铁丸嵌得太深,已经伤到了内脏,根本挖不出来,必须要开刀才能取出的
可在这小小的村医处,哪有开刀的条件啊哪怕是有,他也没这鳖本事啊
就这一会儿,李大辉就累的满头大汗,太拿捏了,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振国,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先给他打两支地塞米松,看看能不能稳住情况”李大辉无奈地说道,随后从药箱里拿出地塞米松,给郭教授注射了下去
赵振国瞅着郭教授身上那一个个血糊糊的窟窿眼儿,再瞧瞧地上堆的像小山似的带血纱布,知道李大辉已经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能做的都做了
在这地儿干瞪着眼着急上火,压根儿就没啥用当务之急,得麻溜地把郭教授送到能真正救他命的地方去
赵振国扯着嗓子喊李大辉:“大辉哥,帮我个忙,赶紧把郭教授往县医院送,去那儿说不定还有救!”
李大辉其实心里头犯嘀咕,不太想去这大晚上的,县医院离得又远,路上指不定出啥幺蛾子呢
可赵振国就跟头倔驴似的,死活不听他那一套
赵振国苦口婆心地劝他:“大辉啊,这可是个大人物要是救不活,那也赖不着你,是他寿命到了,可要是救活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说不定能给你发奖状、奖品啥的...”
李大辉一听这话,眼睛“唰”地就亮了,哪儿还有不去的道理
上回救老庆家,就得了五十块钱奖励还有面锦旗,至今还在他墙上挂着呢要是能再得点奖励
想到这儿,李大辉赶紧点了点头,应道:“行嘞,听你的,咱这就走!”
临出发前,赵振国还不忘去找了下李大辉的邻居,给人递了根烟:
“兄弟,麻烦你去我家给我媳妇报个信儿,就说今儿个黑天我指不定啥时候能回去,让她别给我留门儿了,省得干等着”
那人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接了烟一路小跑就朝赵振国家跑去
宋婉清也没想到,本来说送去村医那里的,现在又要往县医院送,看来那人伤的不轻
——
这路啊,坑坑洼洼的,跟被老天爷用擀面杖擀过似的,开得那叫一个费劲,李大辉都怕这老头在车里给颠得断了气
可没想到这老头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有
好不容易到了县医院,赵振国背着郭教授冲进了医院,扯着嗓子大喊:“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啊,要出人命啦!”
值班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听见动静,跟一阵风似的小跑着出来了,边跑边问:“咋回事儿啊?出啥事儿了?”
赵振国抬眼这么一瞧,嘿,还是个熟人,是自家干娘的弟子,自己媳妇之前生病住院时候的主治医生秦医生
李大辉跟在赵振国后头,喘着粗气,把郭教授的伤情和自己在村里做的简单处理情况,一股脑儿地跟秦医生说了
秦医生听完,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啥也没说,转身一路小跑着就走了
没多会儿,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郭教授抬到担架车上,然后推着车,“哐当哐当”地就往急救室赶
人交到医生手里,赵振国也就不操心了,倒匀了气儿,他让李大辉在急救室等着
自己则去医院里找电话,准备打给王新军问问,郭教授到底咋回事,这郭教授不是在金矿发掘现场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附近,还弄成这副模样?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赵振国抬腕一看,快十点了,也不知道王新军的电话能不能打通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终于接通了,王新军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啊?”
他今天又加班了,正准备回家呢,办公室门都关上了,听见里面电话响了,又折回来接的电话
赵振国赶忙说道:“新军,是我,赵振国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在回村里老家的路上碰到郭教授了,他受了重伤,浑身都是散弹枪的铁丸子,我把他送到县医院了我就想问问,郭教授这到底咋回事?”
电话那头的王新军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啥?你救了郭教授?不对啊,上次郭教授不是跟你一班飞机到你们那里了么?他不应该在勘探现场么?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