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建筑建立的位置十分特殊，江凡抬头望着头顶的月光
养猪场身后有些连绵庞然的大山，大山都能被月光照耀出山形，但这些建筑却完全笼罩在阴影中
它们没有窗户，只有厚重的铁门，黑色的墙皮使得这些建筑仿佛在空间里凹陷进去
门上用白漆画着奇怪的符号
其中一扇门微微敞开，从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咕咚咕咚”的液体流动声
江凡注意到，带路的黑猪刻意绕开了这些建筑，一路上江凡就只能近距离观察到这一座黑建筑的全貌
宿舍很近，没有走多久就到了
猪群停在一栋楼房前
江凡站在宿舍楼下，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宿舍是只有三层的矮栋楼房，不高的楼房挡住了月光，灰白色的水泥建筑侧面在月光下泛着死尸般的光泽，整个外墙光滑得不像话，连砖缝都几乎看不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触碰墙面，立刻缩回了手——那触感不像水泥，倒像是某种冰冷的、带着细微弹性的生物表皮
让江凡感到奇怪的是，他看不到每层楼房间的窗户
不止连窗户，走廊也没有
是的，一整栋楼，无论是从正面观看，还是左右两侧，都看不到窗户
包括一些居民楼常有在外裸露的管道，空洞外机，阳台等等都没有！
正面墙光秃秃的，要不是一楼敞开的大铁门，这都看不出来是一栋房子！
似乎，不只是宿舍楼没有窗户
江凡眯起眼睛，回想起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那些奇怪的黑色建筑物
那些建筑物，好像都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
有的建筑甚至连门都没有！
为什么这里的楼房不设置窗户呢？这样简陋的楼房.......出口仅下面的大铁门
不知为何，江凡下意识觉得，这好像是防止某个人偷跑的
偷跑？
没有窗户没有管道只有下面的大门
“不至于吧，一个养猪场，员工要离职还不让离职？”
江凡暗暗记下，可能是他没有看到窗户，窗户在背面也说不定，这得等他进入到宿舍内才能下判断
“你们这一批住在三楼，你们，去301宿舍，你们302宿舍........”
黑猪指着矮栋楼房的三楼，对一个个组好队伍的肉猪说到，指向江凡时候，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
“304宿舍暂时不能住，你们去305宿舍”
分配完宿舍后，黑猪将他们带到楼房门口，从门口摆放在外面的简陋木桌里拿出一个红色纸箱
黑猪用蹄子笨拙地拨弄着纸箱，纸箱内的东西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红色纸箱里面，是一瓶瓶空的玻璃管
“进入宿舍之前，我会抽取你们每人一份血液样本，这些样本到时候会送到医院，为了避免养猪时候发生状况，我们会检查你们身体健康情况”
“你们一个个来，按宿舍排队，一整个宿舍都提交样本后，会有人带你们去三楼的”
肉猪们很听话，按照301号宿舍这样排队，一个个排齐长队，江凡则是排在倒数第三个
黑猪对采取肉猪血液这种事情很熟练，拿起桌上的一把黑刀割在肉猪皮肤上，皮肉绽开，黑红的血液流出，不到一分钟就收集好满满一整管的血液
“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江凡下意识转头闻着声音看过去，朦胧的夜色中，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些建筑的影子
听着声音的方向
好像是从养殖区那边传来的
前面正在排队的肉猪似乎也听到了声音，纷纷回头观看，队伍瞬间热闹起来
但，也仅仅只有肉猪有变化
旁边几只路过的花猪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丝毫不在意
“吵什么吵！都安静！”
“都给我听好了......”
黑猪突然人立而起，前蹄重重砸向地面，水泥地面竟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纹，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声音异常尖锐，像金属刮擦玻璃般刺耳
浑身钢针般的鬃毛根根直立，瞳孔此时缩成了两条细缝，眼白部分布满血丝，眼角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它呼出的气体带着浓重的腐臭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黄绿色的雾状颗粒
“别忘记你们来的是什么地方，我们这养猪工资高，但有些事情，不该你们注意的，别去注意！”
“到时候犯了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瞬间，队伍中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江凡的视线在沉默的肉猪群中来回扫视，发现它们的眼神中透出一种诡异的默契那些本该嘈杂嘈乱新人肉猪们，此刻却整齐划一地低垂着头，粉白的猪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虔诚的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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