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都能知道这厮脑子里在想什么
萧拂玉只是似笑非笑回望他,不催促也不解释
几息后,沈招随手扯下腰带,脱下一件外袍,不脱了
“陛下,还要脱么?”男人哑声问
萧拂玉俯下身,抬手搭在沈招肩头,指尖每往下滑一点,沈招便要粗重地喘口气,充血的双眼狠狠钉在他身上
指尖停在沈招腰间,萧拂玉掀起眼皮朝男人笑了笑,缓缓拔出那把绣春刀
“听说爱卿吓坏了蚕室的老师父,不肯净身啊?”
萧拂玉握着刀柄,倏然用力,刀尖擦过沈招的腿钉入地毯里,“怎么,是想要朕亲自给你净身么?”
沈招脸上不曾有丝毫紧张,甚至兴奋地抵住那锋利的刀尖
萧拂玉感受到刀尖上的阻力,皱了皱眉,低头一瞧,顿时冷笑:“沈爱卿,你当真是比朕想得还要下流”
“陛下都骂臣下流了,”沈招无视刀尖,膝行几步,粗粝的指腹顺着刀背往上,如市井流氓般抚过天子握刀的手,“臣自然要下流到底”
萧拂玉抽回手,轻笑:“是么?爱卿这么听话,那朕自然也要奖赏一番”
男人喉结滚了滚,恶意地想
下流还能有奖赏,这小皇帝果然就是喜欢勾搭男人
萧拂玉丢开绣春刀,一脚踩上去
沈招闷哼一声,像是痛,又像是带着旁的愉悦
可不等他的愉悦即将被彻底满足时,萧拂玉一脚踹开了他
“好了,”萧拂玉若无其事收回脚,“朕乏了,退下吧”
“……”
沈招跪着没动,恶狠狠盯着他,眉眼间混杂着无法被餍足的狂躁戾气
“陛下,您故意耍臣呢?”
“对啊,”萧拂玉勾唇,俯身拍了拍他的脸,“耍的就是你这种目无君上的下流货色
沈爱卿,领着朕给你的奖赏滚吧”
一盏茶后
养心殿外候着的来福正焦灼的来回走动
陛下不知道,可他却记得那该死的野男人对他的陛下做了什么!
让陛下与如此狼子野心之人独处,他实在放不下心
下一瞬,养心殿的门被人暴躁地从里面一脚踹开
来福转头,瞥见男人一脸欲求不满的阴郁模样,险些笑出来
他绷着脸上去,虚伪关心道:“哟,沈大人这是怎么了?被陛下训斥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啊?”
“来福公公很想知道?”沈招压着火气,斜斜看他一眼
来福挂着假笑,正要开口,被他打断
“只可惜,我脸色为何难看,来福公公一个阉人怕是这辈子都体会不到,”沈招咧开唇角,挑衅扬起眉梢,“所以,我说了也是白说,就不劳公公操心了”
来福:“……”
沈招理了理胡乱收拢的衣襟,斗志昂扬地大步走远了
……
距离除夕还有三日,北境大军班师回朝,并带回捷报——
我军连破北蛮五座城池,北蛮认降求和,送来王子为质子,附赠三千匹马,牛羊各一千,珠宝银钱折合三百万白银,以示求和诚意
天子于上云京城门前亲自迎接,五万将士暂且驻扎于京郊外的军营处,连带着等候发落的北蛮质子一块,直到除夕夜论功行赏时入宫
萧拂玉携着满身风尘回到宫中,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
没了沈招在宫里挑事,这几日他似乎心平气和了许多,就连汤泉宫的小太监因偷看他而不小心多撒了一倍的花瓣,他也没有生气
萧拂玉踩着池中玉阶,从被花瓣淹没的温泉池里走出来
刚穿好外袍回到养心殿,来福便行色匆匆迈着小碎步走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便说”萧拂玉淡淡道
“陛下……”来福低声道,“平王妃她……上吊自尽了”
“……”萧拂玉眸光一顿
朝野内外的平王叛党,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唯有平王妃与被送还平王府的平王世子,因他圣旨中不曾提及,又与平王关系最是紧密,至今还住在平王府里,无人敢擅自处置
但可想而知,天子那把斩人的刀即便不落下来,平王妃母子的日子必不会好过
“平王府的老管家方才来禀告,昨日平王世子得了风寒,平王府里忠心的侍从都被当做叛党处死,不忠心的也都跑了,平王妃不得不抱着平王世子去街上寻医问诊
可是,没有大夫愿意冒着被骁翎司视作平王余孽的风险给世子治病
直到深夜宵禁,平王妃抱着昏迷的世子回了王府,将自己锁在屋内一直不曾出来
老管家今早去瞧,才发觉平王妃已用白绫自尽,并留下血书一封”
来福说着,将那条渗血的帕子呈上来
萧拂玉展开帕子,垂眸看去
“臣妇为平王发妻,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承陛下饶命之恩,故去王土之下,向萧氏列祖列宗请罪
然稚子无辜,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