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可抢,自行退去,找别处有油水的地方祸害
次日一早,本县都头关胜见百姓汹汹,多有不安,不忍如此,便壮起胆子,向知县请命:“县君!请准许关某带领些许弟兄出城,探明贼情,威慑将贼人驱回东平府!
若这般只靠关城门、指望坚壁清野贼人自退,却不知要损及多少往来客商的利益万一贼人盯上了济州河上的商旅、漕船,到时候祸害就更大了!”
任城知县也知道关胜说的有道理,但他却没有能力动员那么多乡勇甚至厢军去办事一来怕打败,二来动兵就需要大量钱粮,而且厢军士兵和基层军官肯定也都不想动弹
乡勇是县里的,厢军是州里的,任城因为是州治,州县同城,才会有厢军常驻,但这些人不是知县调得动的
好在关胜平时就素有勇名,他当即正气凛然道:“关某也知道县君调动厢军困难,还得找府君协调,但关某可以不用厢军,只带几个乡勇弓手、心腹弟兄,出城探明情况,试着驱逐贼人纵然不成,也不会损及旁人”
知县一听直接傻了:“关都头竟忠勇至斯?仅仅只带心腹乡勇弓手数人,就敢去驱逐贼人?”
关胜连忙表示,事情也没那么严重,他只是先去侦查一下,见机行事,不会鲁莽的
知县大喜,连忙批准了他的请求,然后当天中午关胜就带着几个腿肚子转筋直打哆嗦的心腹弟兄出城了
最后,连济州知州孙默都被惊动了,口头上嘉奖勉励了关胜一番,给关胜挑了几匹好马,让他能顺利执行这次任务
知州孙默还颇有人味地提醒了他几句、让他注意安全:“关都头勇气可嘉,不过只有这点人手,也只能是哨探贼情了,一旦事不可为,赶紧快马加鞭回城便是”
给他临时加拨好马,也是给他逃命用的
关胜也不拒绝,骑着好马出城,去济州和东平府州界各处、之前传来贼情的地方打探
当天夜里,关胜并没有回城,或许是路途遥远,来不及了孙默和本县知县,都提心吊胆了一夜,怕出纰漏
结果次日上午,关胜就扛着大刀回城了,还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虽然血迹其实稍稍有些破绽,因为有好几层血迹,最初的血迹都已经黏糊发黑了
后面又靠临时新血盖旧血做新
但人头绝对是真的,任城县也是有人认得王伦的,哪怕不认得也没关系,隔壁东平府总有人认识的
鸳铃响处,马到县衙,掷头于地,其血尚温
关胜先对知县拱了拱手,又对知州孙默拱了拱手:“关某幸不辱命,昨夜打探贼情时,偶然发现贼人驻地,单骑奇袭,斩得贼首一人,伤、俘从贼数人,请府君、县君派人辨认”
州县两级皆大惊,但最后一番紧急查验,反复勘合,确认就是王伦的人头
后来又派人去东平府联络东平府那边也反复验证,终于打听到梁山泊贼首王伦,果然在近日没了,如今新的贼首旗号乃是杜迁,原本的二当家
只是山寨里的大头领究竟怎么死的,山寨中人应该也不想堕了威名,并不宣扬,外人也无从得知
济州这边,便给关胜正常叙了功劳,少不得年内有一遭升迁——其实到了宋末,哪怕是杀良冒功的都已经不罕见了,何况关胜这种拿上去的确是实打实的贼首人头
而关胜献功的时候,赵子称早已离开了任城,一行人星夜快马赶回了徐州从徐州再沿泗水而下,踏上了回返江南的路途
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了
在泗水里行了三四日,一行人便到淮阴,转入邗沟,复行数日至扬州,在瓜州渡河,一路无话
途径镇江,赵子称倒是又跟镇江这边的厢军将领梁信、梁锋父子觥筹交错一番、叙了些交情,也再次见到了梁红玉
梁家人得知他数月不见,已经正式拿到了朝廷的实缺,果然是姑苏这等顶级富庶之地,也不由对他又高看了一眼,也愈发愿意跟他加深交情和合作
赵子称应酬数日,沿江南运河又行数日,终于在九月初十顺利抵达苏州
虽然在路上折腾了很多事情,但朝廷给他的三个月赴任期限,还富余了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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