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本想让诸位自行交流沟通,绝不介入的,以免有人又说我阴谋设计,居心匠测依我看,恶佛为符姑娘所伤,神智有些……呃,不大清楚,不如由在下做个公亲,两厢罢斗,老神君以为如何?”
薛百媵骂道:“亲你个死人头!莫耍嘴皮,快来帮手!”
鬼先生哈哈一笑,缓步拾级,拔刀在手,曳着一抹蓝汪汪的青芒,径朝场中走去广场另一头,符赤锦悠悠苏醒,见白额煞在身畔照拂,蹙眉喃喃:“恶……恶佛呢?打完了没?”
白额煞摇头,压低声音道:“四打一还没门,这疯僧发起狂来,委实是神佛难制薛老神君开口啦,让大伙一块儿连手,先制服他再说”
符赤锦微瞇着姣美杏眸,远远见得鬼先生从容下阶,拖刀走向战团,场景依稀曾见,蓦地省觉,尖声叫道
“不好!莫让他来……这是计,是乘机对付众人的诡计!”
白额煞听得蹙眉“妳说什么?什么对付所有人的诡计?”
符赤锦惊魂未定,颤道:“当日在废驿我见过他的快刀,他就是这样把他们都撂倒的!别……别让他近身!”
扬声尖唤:“鬼王!记得越浦城外围攻将军那一夜么?莫让他近身,这是“攻其无备”之计!”
媚儿本有些摸不着脑袋,想起那夜鬼先生现身破驿,以迅捷无伦的快刀,放倒了相持不下的两方人马,不由一凛,只恨恶佛攻势太紧,莫说防备偷袭,连还口应声也不易,眼见鬼先生越走越近,珂雪的粼粼波光映出他嘴角一抹邪笑,令人毛骨悚然
白额煞束紧腰带,活动肩腕,低声道:“没法子了,我去挡他一阵”
符赤锦蹙眉道:“你的伤……挡不住的”
白额煞咧开猫颚,笑起来的声音宛如咕哝,活像鼻下唇上黏贴着什么异物似的
“起码得试试也没别人啦,是不?”
忽听一人从容笑道:“胤门主亲自下场,不知为的是规劝哪一位?”
符、白等愕然抬头,发话者竟是望台上的祗狩云
纯论武力,鬼先生未将老妇人放在眼里,依旧拖刀而行,怡然道:“长老就当我规劝恶佛罢,不都一样么?可惜妳天罗香唯一一次规劝,已在场中瞎耗着,这里没长老什么事了待我解决了眼下难题,再同长老叙旧”
说到后来目露凶光,毫不掩饰裹胁恶意,不知是对祗狩云于此际背叛感到愤怒,或气自己走眼,居然信了这老虔婆的输诚
蚳狩云雍容一笑,好整以暇
“胤门主该清楚,场中那位非我天罗香之主,而是胤门主安插的顶替之人,本不能代替天罗香发言如此说来,本门还有一次规劝的机会罢?”
众人皆知狐异门强势主导七玄大会,各门中必有暗桩细作,但此事连口无遮拦的聂冥途,都不曾金刀大马地公然指出,鬼先生万万料想不到,抵狩云竟敢当众抖将出来,甚至明指染红霞是冒牌货,怒极反笑,咬牙道:“长老欲劝,怕是在下区区了也好,我素仰长老的威名,可惜没机会讨教一二,今日便来见识见识“代天刑典”之能请!”
终于停下脚步,长刀一立,摆开架式
蚳狩云仍旧是笑,一动也不动“我老啦,劝不动了况且以门主之尊,若由老身一介代摄、宗主之下人径行规劝,岂非失礼得紧?”
鬼先生听得冷笑妳要还想打染红霞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罢!她已自身难保了,还救得了妳天罗香?思虑之间,却听祗狩云娓娓道:“……有资格规劝胤门主的,敝门上下,也只有这一位”
鬼先生心头一阵不祥,蓦听“哗啦”一响,天罗香阵中刀棺迸碎,一人长身跃出攫住金杖,从天而降,轰然落在鬼先生面前,甩过一头淡金浓发,但见来人肌肤雪腻,身形颀长犹胜男子,一双美腿浑圆修长,刚健婀娜,丝毫不在“万里枫江”之下,却不是雪艳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