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逼他们继续北上我在北边捉他们”
“都事知道他们会去哪?”
“他们之所以走那条官道,很可能要去颍州,那里是河南少数几个不归张家镇守的州城之一”
“可颍州那么大……”
“没关系”乔琚道:“这样,你把寿州各条官道封锁十天我先回亳州一趟,调人手到颍州布局,来个瓮中捉鳖……”
下蔡城外
一伙十五人的逃犯已经扮成了平民,分为三拨,分别找了三个村镇歇息
李瑕、韩承绪、韩巧儿、刘金锁、白茂,这五人为一拨,进了桂集镇
刘金锁与白茂不讲究,就在镇口的土地庙里歇着,李瑕则带着韩家祖孙找了一间民宅借宿
安顿好之后,李瑕与韩承绪躺下,问道:“韩先生知道郝经吗?”
韩承绪道:“听说过,字伯常,生于陵川,出身于太原郝氏,郝氏族人世代同居,业儒、教授乡里,为一郡望族,但不仕金朝赦伯常成名时,我已回归大宋,只因对故乡之事多留意了些,知道他名望甚著,乃当世大儒”
李瑕又问道:“乔琚就是他教出的徒弟,他很厉害?”
“这乱世之中,能成名的,肯定是有真本事……”
韩承绪说着,声音渐低
李瑕转头看了一眼,见这位老人竟是说着话睡着了
也是,一夜未睡,又奔波了一整天,老人家熬不住
“睡吧,我也要睡个饱觉”李瑕低声自语道
韩巧儿却是趴到他床边,轻声问道:“李哥哥,我帮你把头发解开吗?”
“好”
“天还没黑呢,今天不讲故事吗?”
“困了”
昨夜只有韩巧儿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上,她当然是不困的,于是很乖巧地坐在床边,替他解开了那两络小辫子,轻轻把他的头发抚平
之后,她也不躺到自己的小床上,只趴在这看李瑕与韩承绪,只觉得有祖父和李哥哥一起住在这里真好
五里外的贡庄
“哥哥,你让那些鸡鸣狗盗走一拨,他们不会趁机逃掉吧?”刘纯向聂仲由问了一句
聂仲由三十多岁的年纪了,折腾了两天一夜,早困得不行,坐在那半睡不睡的,闻言并不说话
他一向没礼貌,动不动就不回答别人,此时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林子听了,指了指刘纯与另两个禁军,讥嘲道:“还不是你们三人,昨夜那种时候非要闹出口角来,丢了我们禁军的脸,谁爱跟你们一起”
除刘纯之外,另两人分别叫王顺、王保,是一对堂兄弟,闻言低下头
刘纯道:“事是我挑的头,与他们无关若不是那些大理人,我们也不至于这样就是到现在,我也还是这么说,大丈夫死不改口”
“能得你”林子冷哼一声,道:“事虽然是那么个事,但你不能说出来,懂吗?”
他一边说,一边脱了裤子,给腿上的伤口抹药
刘纯接了他手里的药,闷声闷气道:“哥哥,我来”
林子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那么觉得,为些外族人,折了十二个兄弟,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怎么办?这是在办大事,你说出来会误了大事那就闭嘴,别跟个婆娘一样,叽叽歪歪”
刘纯瞥了聂仲由一眼,道:“知道了”
林子想了想,向聂仲由问道:“哥哥,刘金锁是个粗人,要是一个没看住,李瑕他们不会逃了吧?要不,我去桂集镇走一趟?”
“他爹在我手上,逃不了”
“哥哥,你糊涂啦,他爹不在我们手上”
“他以为他爹在我手上”
林子道:“我看未必吧?他那么聪明,没看出他爹不在我们手上?你们说呢?”
刘纯、王顺、王保纷纷点头
“他肯定看出来了啊”
聂仲由又不说话了
林子嘴碎,没完没了地说道:“死了这么多人,难保他们不会怵了,白毛鼠他娘在我们手上,该是不会跑的但李瑕要是跑了,多可惜”
聂仲由头晃啊晃啊,忽然点了一下
他抬起头,像是清醒了些,喃喃道:“睡吧,明日李瑕要是还在,我和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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