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让我转告丁枢相一句,监察御史洪天锡是他的人”
丁大全笑了笑,笑容阴恻,但已心中了然
“如此大礼,贾师宪所求何事?”
“丁枢相认为呢?”
“竖子也敢在老夫面前卖乖?”丁大全冷哼道:“老夫不在乎谁为右相,程元凤、马天骥、贾似道,谁更听话,谁便可任右相……”
李瑕忽然打断了丁大全的话,道:“贾似道说扳倒谢、程,他最多任右相,再扳倒你,他才有独掌相权的机会”
丁大全那张青色的脸完全凝固住
他不敢相信,一个十六岁的竖子,竟能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
然而李瑕还在继续说
“贾似道还说,如今圣眷在你,扳不倒你让我混在你身边、蒙骗你,找机会拿一个真正的把柄,到时再对付你”
“你说什么?”
“这么做,贾似道并不亏什么,反正北上拿情报之事出自他的手令,功劳少不了他一份,无非是早点或晚点对程元凤出手而已与其谋一个在你手下做事的窝囊右相,不如赌一把大的,所谓‘赢尽秋虫独奏功’,他有耐心,也有野心……”
丁大全良久无言
忽然,他抚掌大笑
“哈哈,好个贾师宪,婢娘养的浪荡子,倒有几分胆色”
李瑕听不出丁大全在夸贾似道还是在骂,只见至丁大全那张青蓝色上的阴翳之色尽去,仿佛很是畅意
“无妨,无妨,贾师宪太年轻,且让他熬着……不必理他”丁大全向李瑕问道:“倒是你,为何向老夫吐露此事啊?”
李瑕道:“我有自知之明,今次是机缘巧合涉入相位之争的关键时刻否则,我于诸公面前不过蝼蚁一只,随时可被捏死混在丁枢相身边为间谍,我实在做不到,故而说实话”
丁大全又露出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道:“安知不是你与贾师宪串联,虚虚实实,诓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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