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便被这日光照得皱起了眉他动了动身体,正要起身,便感觉到有条结实的胳膊,紧紧地搂在他的腰上,将他死死地锢在了原地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霍无咎的声音
“睡醒了?”带着笑意,慢悠悠的,像只匍匐在他身侧的,餍足的狼
江随舟嗯了一声,正要开口,便发觉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他抬眼凉凉地看了霍无咎一眼
霍无咎见状,特别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声中的愉悦透过他的胸膛,传到了江随舟的身上
……这个混蛋!
昨日夜里怎么叫他停下也不听,活像只饿久了的大狼,也不知是霍玉衍那药酒的原因,还是霍无咎自己憋狠了
总之,真是要折腾死了他
听着霍无咎这般笑,江随舟的耳根不由得烫了起来,加之贴在他身侧的胸膛结实温热,使得他羞赧中带了气恼,抬手就要将霍无咎推远些
可他刚动,便牵动了早红肿了的某处,连带着酸痛的经络,一并发作起来,疼得他咝了一声,手上也卸了劲儿
霍无咎笑得更欢了,甚至变本加厉地凑上前来,将江随舟往怀里一裹,低下头去又狗啃骨头似的亲他
这下,江随舟顾不得他沙哑的嗓音了
“别闹了,你可不许再闹!”他忙道
霍无咎搂得严实,他根本没处躲,只听着霍无咎嗯了两声,嘴上说着“没闹没闹”,却已然紧搂着他腰,一路吻着他,将脑袋埋进他颈窝里去了
江随舟头一次这般清晰地体会到,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推不开,反倒任由霍无咎自己拱起了自己的火刚开荤的时候自是跟平日里不同,人性使然,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人在饿极了之后,硬生生地大鱼大肉地将自己撑死了
霍无咎这年轻力壮、久经沙场的身子骨,自然不会把他自己撑死,可江随舟自己却不敢保证了
“霍无咎!”他只得凶起声音来,低声道
霍无咎的动作顿了顿
撒欢的大狗向来是因着恃宠而骄,才敢那般放肆但若主人家真的板起了脸,那这大狗自然不敢再造次,甚至还要摇摇尾巴,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了
霍无咎顿了顿,抬起头来,在江随舟嘴唇上湿漉漉地亲了一下
“逗你呢”他说“没想再折腾你了”
他若此时并没有紧紧将江随舟压在身下,恐怕这话还有几分可信
江随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便见霍无咎灰溜溜地从他身上翻了下去,重新将他揽进了怀里
“好了,不闹你”霍无咎认输道
江随舟收回目光,低声补充道:“以后也不许再去霍玉衍那里喝酒”
霍无咎闻言心说,反正都到这会儿了,以后喝不喝酒的还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了
他对江随舟乖乖点头道:“肯定不喝了昨天那是我不知情,要是事先知道,我肯定一口也不喝”
江随舟也没应声,只是抬起手来,将他搂在自己腰上摩挲的那只不老实的手拉开了
“你怎么也没出门?”他又问道
霍无咎心道,自然是因为只想陪着你了
但这种酸了吧唧的话他是断然说不出口的他正了神色,便言简意赅道:“军中本来也没什么事,我一早去把御书房的那些文书批好了,让娄钺发出去,就回来了”
江随舟一愣:“文书发出去了?”
霍无咎嗯了一声:“你昨天不是也说,完成的差不多了么?有些收尾的,我就把你的那本册子拿去,全都补齐了”
江随舟一愣,抬头看向霍无咎
便见霍无咎低头看着他,神色慵懒中带着点儿得意,像是在等着他夸奖
他这会儿是靠坐着的,透过帐幔的日光,暖融融地照在他□□的胸膛上
那上头隐约有些新伤旧伤的痕迹,印刻在结实的胸腹上最清晰的一道,横过锁骨,一路连到了他的肩胛这伤看上去很旧了,如今只剩下愈合过后的痕迹,但看上去却很深,像是能将骨头都斩断似的
那伤他早就看到过,尤其昨夜最为尤甚夜里光线暗,霍无咎的身上又覆了一层薄汗,汗水在霍无咎的身上覆了一层水色,使得那疤痕在锁骨的沟壑上特别显眼
尤其在汗珠淌过的时候,像烙印在霍无咎身上的一道凶兽的纹身
霍无咎半天也没等来夸奖,低头看去,便见江随舟正盯着他那处伤口出神
霍无咎垂眼看了看那伤口,问道:“怎么了?”
江随舟顿了顿,没说话
倒是霍无咎笑道:“心疼了?没什么的,你看看,早好了”
说着,他握住江随舟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锁骨上,带着他在那凸起的疤痕上摸了摸
“这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江随舟不由得问道
霍无咎轻描淡写:“就浔阳的那一场仗这一刀砍得狠,不过也幸好是在即将得胜的时候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