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宗首徒,缓声道:“军阵功法虽然能保证领袖的权力,但领袖可没办法随时抵临军中,既然领袖的政令荒唐,那便由军中的将领先斩后奏,替皇帝做决定”
话落,没有人再立刻出声
在场之人都是在各宗内有着一定权势的高层,他们都清楚政令这东西可以是自上而下的,也可以是自下而上裹挟着出来的
受益于相府的反意,皇族内部压力已然到了临界点,现在李耀玄从棺材里爬出来兴许还能以个人权威将这些声音压下,那位女帝登基本身就受着桎梏,自是不可能做到这些
沉默着行出去数条街区,才再次有人开口,倒是人没有再提方才之事,因为没有必要
李昭渊死前,李清焰与许长天之间应当是私下有过联系,但至于这份联系能否在各自内部的积压之下延续,他们只能祝愿这两人能把李耀玄和许殷鹤一起从棺材里面拖出来
不过,
对他们宗盟最好还是做好两手准备
刘闻舟遥望着远处巍峨的朱红宫墙:
“黑鳞军已于前日退出了宫城”
听闻此言,韩姓长老下意识呢喃:
“相府这算是让步?给那位武元殿下登基提供场所?”
刘闻舟轻轻摇头,但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一侧默不作声的少女
冉青墨见状抿了抿唇,清声道:
“这种事情许元是不会让的,黑鳞军之所以撤出宫城,只是因为他陆续撤出帝安城”
闻言,有人出声反驳:
“过去几日,三十万北封军已经几乎通过京北府尽数南下,最快的第二镇已经在帝安城北驻扎,相国府那边虽不明确,但若算上原本驻扎弘农之北的十万余黑鳞军,他们应当在帝安汇聚了超过三十万的兵力,这可是近百万军阵的对垒!”
冉青墨隔着幕篱薄纱瞥了一眼出言老者,低声道:
“皇相双方汇聚的兵力越多,他们便越不可能打起来”
“那为何汇聚如此之多的兵力?”
“你忘了么?”
冉青墨瞥了一眼相国府邸的方向,低声道:
“秦龙隘如今在相府手上”
“秦龙隘”
老者低声呢喃,随即瞳孔一缩:“许长天拿下那关隘不是为阻止北封军南下,而是为相府北上做准备?!”
“嗯”
“我们需要通知皇族”
“没用的”
冉青墨摇头,道:“李清焰领兵多年,她不可能看不出来许元用意,她令北封军全军南下,便是不愿与相府立刻发生大规模决战”
“.”
沉寂中,
众人闻言唏嘘一叹
即便皇族的转向已然明了,但皇相新主都亦有雄略,他们想要坐收渔翁终是黄粱一梦
不过如今天下的局势依旧对他们有利,使团的到来并不代表战线的停火,皇相双方在帝安陈兵百万对峙得越久,宗盟便能在这段时间占据更多的战略要地
更何况,
北境三洲被两场战争打得满地疮痍,即便将其拱手让给相府,面对宗盟与皇族的联手,其夺得天下的可能相较于败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宗盟使团就这般一路行进入了宫城,但在那条横贯帝安的中轴线上,他们迎面碰到了一辆出乎预料的车架
黑鳞铁骑在阳光下反射着肃冷的光,
鎏金色的驾辇彰显着其内之人的尊贵,
汉王驾辇自宫内行出,与驶入的宗盟使团相向而来
冉青墨的目光透过幕篱的薄纱,
透过了行辇窗帘的遮挡,
望着那车内端坐的他
但直至双方擦肩而过,
直至互相消失在视野尽头,
他也再未回眸看过她一眼
汉王入宫请见武元公主,被拒门外
夜,
那座恢弘府门之上,
经历风霜数十载的相国府三字终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许府两字
时间流逝,风暴之前总是寂静
二月十三,女帝焰登基大典,晨曦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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