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嗬,大人我是被.冤枉他,他们骗,骗你”
殷旷之笑了
“他们所说也算是实话,至少是他们自己认为的实话,我或许不知全貌,却也略知人心,以你的容貌,若非真的怕了,花楼岂会送你来见官?”
“呵呵呵呵.如今好男风者不在少数,他们能把你打成这样,自然也能控制你,所以,在他们眼中你定是妖僧无疑了!”
殷旷之话音一顿,这才看着沈青幽道
“说吧,你知道什么,有关佛光寺的一切,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将功折罪之下,也不是没有活命的可能!再不济,我至少能给你一个全尸,让人将你入土为安”
沈青幽瞳孔散大急促喘息着,根本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辩解,也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此刻有的只有恐惧和绝望
关键是沈青幽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啊,什么佛光寺什么案件
殷旷之皱起眉头,这都不说么?
听之前花楼中人的描述,此人也不是什么硬骨头,而且此刻感官上来说,其人恐惧也已经到了极点
“大人,他尿了.”
一个衙役忽然这么说,殷旷之看了地上人一眼,皱着眉站了起来并远离两步
这会沈青幽恐惧、羞愤、绝望,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他感觉自己死期已到了,眼泪也和失禁一样流出来
明明那时候心中已经好似知晓要认真对待,为何还要与那人击掌为誓,我为什么要逞能,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进那种地方
“行了,先把他带下去收监,嗯,找个大夫给他治一治,别轻易让他死了!”
“是!”
几个衙役应了一声,虽然看向地上失禁的人满眼嫌弃,但既然收到的命令还是得去做,只能用几根棍子架起嫌犯带离
不过在几人离开之后,殷旷之又对着剩下的一个衙役低语几句,要求他们将沈青幽关押在那几个确定了的妖僧附近,看看那几人的反应,衙役领命之后点头追着前人而去
等该走的人都走了,偏堂中的殷旷之把玩着手中的头套,面露若有所思之色
这人就算不是妖僧也绝非常人,常人纵然有面容俊朗之辈,也难以养得如此白皙,更何况其人双手细嫩,除了粗大一些,简直如同十指不沾阳春水水的富贵小姐,更不可能是寻常人家的
“姓沈.难道是吴兴沈氏?那岂能不自报家门?”
不过就算真的是所谓妖僧,其实这种长相俊美的,多半也不是什么核心,是用来取悦达官贵人的,也算是可怜人吧,只是这一个或许已经陷得颇深
殷旷之叹息一声,又看向手中头套,这玩意倒是个好东西
——
襄阳衙门地牢内,沈青幽直接被衙役架着拖到了大牢深处,打开一扇厚重的牢门,然后将之丢了进去
沈青幽痛呼一声也趴在了草堆上,整个人想要动一动,身上一些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崩裂
这大牢深处关押的都是极其危险的重刑犯,但即便是重刑犯也得分个高下
沈青幽所在的这几间,关的基本都是万丈佛光寺一些个被抓住的妖僧,都邪乎得很,牢里的一些重刑犯都避之不及
“看,又来了一个!”
“看头发,看头发!果然又是个妖僧!”
“还用你说?看这情况是被狠狠用了刑啊这一个来得最惨,打得都没气了,只怕也邪乎得很”
“是啊,如果不邪乎,也不会被招呼得这么狠啊,关着单独牢房的,哥几个都小心着点!”
这是那些个重刑犯在这么说,而牢里看管的狱卒其实内心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对新来的犯人充满戒备,这种妖僧最是诡异,听说还能蛊惑人心
之前关进来的几个也厉害,都费了不少力气“关照”他们呢,这一个送进来的时候虽然身上干净,但也得小心!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附近几个牢房内被关着的妖僧都沉默地看向沈青幽的牢房
比起对面牢房的那些重刑犯,隔壁牢房的因为厚重墙壁阻隔,反而看不清自己这一侧,部分人的只是衙役带人进来的时候瞥了一眼,知道满身是血气息微弱
而这些和尚有的身上带着厚重铐锁脚镣,有的居然被穿了琵琶骨锁在墙上,看得十分骇人,这几个都和沈青幽一样是单独牢房
而一边还有一个牢房关着一些和尚,则是集体牢房,这些和尚主要是没什么厉害武功和邪法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是一个时辰,也或许是几天那么漫长
在沈青幽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附近几个牢房中有和尚来凑近墙壁靠外边沿,朝着沈青幽所在的牢房低声喊话
“阿弥陀佛,这位师兄,这位师兄,您还好么这位师兄?”
沈青幽听到了,却不想给出任何回应,他甚至恐惧于此刻的这种声音,本就已经性命危机,若是真的被牵扯上,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