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宜自是应下
他们要去拜见尊长,也有人来此处拜见他们
清崡谭氏一族在朝为官的子弟不少,当下就有在京里为官的,听闻此番宗子带着宗妇来了,递了帖子前来拜见
这都是宗妇该做的事情,项宜倒也并没有因着这些族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而怯场
连着两日来了好几户人家,项宜连番见了五六位女眷,都如常招待,寻常言语
那些谭氏的女眷都没有见过这位出身特别的宗妇夫人,眼下见她温婉不失气派,虽少言寡语却不失亲近
更要紧的是,她们从前都以为宗子待宗妇不过了了了,谁想却都看到宗子同她温言软语地说话,便是说事情也都以询问的语气先问过她,也没有叫过她一声项氏,而是轻轻叫她的闺名
这是宗子在给宗妇撑体面,在告诉族人虽然她出身寒门庶族,但依旧是谭家的宗妇,是谭廷的妻
一众族人都惊讶得不行
可他们也都隐约有些知道林大夫人的意思,还有消息灵通的,听闻林大夫人是让宗家大爷这一路,接了灯河黄氏的姑娘来京的
但灯河黄氏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宗子待宗妇又是这般亲密
众人都有点闹不清了,但谁也不敢不给项宜面子,不敢胡乱作为
不过刚进京几日,便见了许多人,料理了许多事
项宜没有闲着,谭廷、谭建亦然
谭廷先带着谭建见了几位长辈和友人,眼下又遣了他去了薄云书院拜见山长,待陪杨蓁回门之后,便去书院读书
项宜不禁想到了自家弟弟
不知道项寓去考薄云书院,有没有下文
自己的弟弟虽然有志气,但年纪到底太小了,项宜并不觉得寓哥儿真的能考上,但试一试总是好的,也能见见世面
那薄云书院虽然也在京畿,但路程不近,谭建连着两日都没有回来
杨蓁自从嫁到了谭家之后,便跟谭建形影不离,眼下谭建两日未回,她整个人便蔫了似得,坐在项宜院子里扯花瓣
一朵好好的花被她扯了个秃,人还没回过神来
老院子光秃,有几多花不容易,项宜便叫她放过那花,到房里来说话
杨蓁嘟着脸,“嫂子要说什么?”
不光神情蔫蔫,连脸色都不如前些日红润水灵了
项宜讶然地打量着她,“建哥儿最多明日就回来了,弟妹明日不就能见到他了吗?”
“明日!”杨蓁眉头皱巴了起来,“大嫂也说是明日,还得许多许多时辰呢,是一整日呢!”
这话就更令项宜惊讶了,杨蓁却在这时问了她一个问题
“嫂子,你有没有那种一天,不,半天没见到一个人,就会浑身不舒服,抓心挠肝地想见到他的感觉?”
她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项宜着实被问住了
她一时间愣着没有回应
谭廷一早被老友李程允约了出去
李程允见他回来了,便连忙将他约出来问他这一路的见闻,也说起江西科举舞弊案重审的事情
李程允出身的槐宁李氏,非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槐川李氏,他们早在老祖宗的时候,就与槐川李氏分了宗,如今虽然也显赫,但同清崡谭氏差不多
现今世家与庶族矛盾频出,李程允的大哥便是一族宗子,他们兄弟也想听听谭廷的意思
谭廷的意思很明确,世庶两族本是同根,不应闹到如此地步
他直接把舞弊案证据上京,发生的追杀之事告诉了李程允
他当然没有提及顾衍盛的真实身份,但谭家助力其间,协助东宫击退陈氏的事情,他说得明明白白
李程允惊讶不已,细细看了看谭廷,点头记下他的意思
“待我回去同大哥好生商议,此前我们兄弟多半要听槐川李家那边长辈的意思,如今看来,似乎也该自己做主了”
他这么说了,谭廷便到应该
只是说完就站起了身来
他看了一眼外面,道了一句
“今日不早了,就先回家吧”
李程允一愣,看了外面透亮的天色,眨了一会眼
“元直,这会才晌午,如何叫不早了?京城开了一家新馆子,我正要请你一同前去呢”
然而新馆子也拦不住谭廷的脚步,他清了一声嗓子,道下次再去不迟,不等李程允更多言语,便径直回了家
李程允还没回过神来,发现他老友谭元直人影都没了
“元直这是怎么了?”
谭廷还没发觉自己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话说完了,便该回家了
他进了府邸便问了下人夫人在何处,得知项宜就在正院房里,脚下没有多绕一步,径直去了正院
不想刚到正院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弟妹的声音
他撩起帘子,便听见了弟妹的那声问话
“嫂子,你有没有那种一天,不,半天没见到一个人,就会浑身不舒服,抓心挠肝地想见到他的感觉?”
这话是问项宜的,但谭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