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当先第一句——
大爷安否?不知赈灾之事可否顺利?暑热正盛,大爷记得及时消暑
只不过两句问话一句叮嘱,便看得谭廷一颗焦灼的心都柔和舒展了开来
他又把这行字看了一遍
上次不算
这次才是她第一遭给他写信
谭廷一连把第一行字看了遍,嘴角禁不住翘了起来
她定是想他了
但信的内容不少,谭廷还是又往下看了下去
她在心里说起了近来的事情,提及的几桩和谭建之前来信告诉他的差不多,但她又另外说了一件
她遇见了宣二夫人
谭朝宣提前进了京,而后宣二夫人才带着儿女仆从到了京城
宜珍不是会计较的性子,却在信里特特提及了宣二夫人的傲慢
她并不是向他告状,虽然谭廷希望是这样她专门道:
恐他们夫妇对宗子之位,还另有打算,大爷务必上心
虽不是告状,但也是如此专门提醒了他
谭廷心下柔软的不行了,又在她那提醒的话里,停留了几息
不过她往下又说了一桩事
道是皇上昏迷不醒,情况不容乐观
说起来,她这封信先就到了他坐镇的重灾区,可惜他又去了清崡信又去了清崡,不巧他又返回了这里,所以迟了几日才看到信
谭廷想到妻子的信晚了好几天才道,有些郁闷,但这么多日了,他这里并没有听到皇上薨逝的消息,看来还在诊治当中
皇上不能理事也算不得大事,只要太子稳妥就好
不过这多事之秋,他最好还是能尽快料理完手上的事情,早早返回京城
他想着,目光就落在了信的尾处
信的结尾,妻的字迹似乎越发柔和了——
庭院墙角的一簇早菊已含苞待放,盼元直勿误花期
只在这句话中,谭廷几乎看到了信纸上,妻子娴静地坐在庭院廊下赏花的模样
风从她脚边吹过,轻轻撩动她的裙角墙角的早菊悄然开了,她轻轻低头闻了那菊花第一缕清香
谭廷的心都要飞回家了
可惜他一时间还走不了,只能将信细细收好,贴身放进了怀中
然后给她写了回信
京城
有人再次与漆黑的深夜,悄然聚在一起
程骆自然再次赴约,他刚到,便听见有人说了一句
“陈氏这次可算是把事情办砸了,除了那两个世族,其他可都没能成”
之前那哼哼提醒着他们不要退缩的人,这次语气没之前那般傲了,哼哼道了一句
“谁能想到,那谭廷竟是个难办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上首老者和他身边的人
“若是早早就除了这谭氏宗子,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程骆听了嗤笑一声
陈氏无能,还怪旁人
不过那“旁人”也实在没办成事
在座的人里,办不成事的可真不少
他如何想,那上首的人并不在意,只是苍老的声音道了一句
“事已至此,再从旁处下手也是一样的”
他一说,众人都向他看了过去
那老者浅笑一声,在漆黑的厅中有些阴冷
“皇上昏迷近半月了,后日,太子可得去城外的药王庙祈福了”
话音落地,厅中人皆眸中抖出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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