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身份让他与生俱来的失去了心慈手软这种东西为他办事的人如过江之鲫,偶尔有叛变的,也就随手处置了
其中有个异常古怪的,明明证据确凿却还在那表忠心,试图打动他
他当时觉得对方为了活命虚伪又恶心,一套刑罚下来,那人便伤痕累累如死鱼一般躺在地上
上位者总是缺少同理心,他当时淡漠旁观着,也说了这句话:“真是好没意思”
哪怕后来,事实证明,那人没有叛变,是被冤枉的
殷酬也没有放在心上
冤枉了他又如何呢,难道要二皇子去给一个下人道歉?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如今也作用到了他身上
当真是,有些可笑
殷酬忽而剧烈咳嗽起来,血沫都咳了出来
“哎呀”俞欢皱起眉,看着鞋上新染的血迹,骄横而又嫌弃道,“你都把我的鞋子给弄脏了,给我道歉”
殷酬咳了很久,终于缓过来,费劲却仍一字一句的嗤笑:“做梦”
将他置于如此处境,还妄想他向她服软……
做梦?
俞欢苦恼的叹了一口气,他真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不道歉的话,你就等着被做成人肉包子吧”
她轻飘飘的说完就走了,似乎这对她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徒留殷酬脸色青白交加
他心中愤懑,身体虚弱,又因为俞欢的刺激而情绪起伏格外剧烈,一时间竟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无人管他
他们似乎是将他与其余人隔开了
良久,他再次睁开眼睛,自己依旧坐在原地,身体冰凉僵硬
二皇子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
人肉包子
他不受控制的想
纵然他胆识过人,可也抵不过这种处境下的想象:失去气息,身体被斩断剁碎,变成肉泥包裹在面团里蒸熟……
往后的几天,他再没见到俞欢
似乎只等着后厨的肉用完了,就该他上场了闭上眼睛时,耳边便总是响起磨刀声,脖颈不自禁生起凉意
每一个夜里,都会陷入这样的梦魇
终于,杂役来送饭的时候,他叫住了对方,说:“我想见见她”
“她是谁?”杂役可没有读心术
“桑俞欢”冰凉的字眼从口中吐出
“我们小掌柜的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杂役一脸见了鬼似的神情,不以为意的就要走
她在这里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
他从前竟没有丝毫察觉,还觉得她柔弱天真
荒谬至极
殷酬五脏六腑都暗暗发疼,他强撑着,再次叫住杂役
殷酬的心智谋略并不是说说而已,不然母家势力低微的他不可能在众多兄弟中杀出一条路,成为龙椅上那位最重视的皇子
唬住一个只知道听从上面命令的杂役,并不难
只是,好巧不巧,“小掌柜这几日不在客栈”
他想知道再多,杂役却不肯再言
又煎熬了数日,才等到俞欢回来
?
俞欢骑着骆驼,披着晚霞,抱着一束漂亮的小蓝花回来
回到客栈,花被缙云接过去,吃了些点心,才有人禀报她说地牢里那位想见她
“宿主,一定好好折磨男主”俞欢这次演技大爆发,让系统又看见了任务完成的希望,不由得给俞欢加油鼓劲
倒不是说完成任务有多重要
只是,它一个如此优秀的系统,工作记录上却都是任务失败,实在是令统心酸
统很想完成一次任务,看看任务成功是什么样的
俞欢当然依着它,雄赳赳气昂昂,就迈着反派嚣张的步子去了
“二皇子找我?”她不客气的踢了踢殷酬的腿,将处于昏睡中的人给踢醒了
他猛地惊醒,一时间竟忘记了当前的处境,只怔怔的看着她贵气漂亮,张扬的不行,像是坠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直到她弯腰,精致细腻的好看脸蛋逼近她,口气却蛮横的厉害:“哑巴了?”
如同一桶冷水猛地从顶上泼下来
都是假的……
柔弱是假的善良是假的怕蜥蜴也是假的
他眼神从惘然变为冰冷,盛着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恨意
只可惜俞欢才不会被唬住
“不说话我走了”她不耐烦了,转身就想走
脚踝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
她低头,殷酬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拦住她
这画面令人看了心里舒适
“到底有什么事啊?”俞欢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他内心剧烈挣扎,终于是理智战胜情绪,一字一句道:“对不住,桑姑娘,是我错了”
说这话时,他没有看俞欢,只怕一看见她的脸,恨意又涌出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俞欢疑惑的问他
分明是故意的折辱她
殷酬几乎想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