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直挺挺跪在贵妃榻前,虎背熊腰像个门板似得
还泪眼婆娑红着眼睛,汗巾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宁夫人抬起眼皮儿,命丫鬟扶她起来,满眼的看不上
红绒搬了个小凳来,轻轻放在塌边,拉着秦嬷嬷坐
“自古除了朝廷降罪,并没有杀头的刑法不过是裁撤你的大厨房,又没抄你的家打你的人只要在这宁国府里,天塌下来有我在前头挡着,谁能把你发配三千里充军不成?”
宁夫人眉心紧皱,指着鼻子骂了秦嬷嬷
“你好歹这么大岁数,在府里的日子比我都长,老太太什么脾气秉性,你心里能不知晓?早些年咱们什么风浪没见过,如今屁大的事情,你就带着头哭闹让那些年轻媳妇小丫鬟了去,不说你老货不懂事,还当是我没主意!”
几句话骂得狗血喷头,秦嬷嬷却似吃了定心丸,顿时收了泪
她蹲身坐在塌边,咬牙切齿恨骂
“鹤寿堂里,老奴听林老帮子胡沁,怒气蒙了心神这府里本是太太当家,林老棺材瓤子懂得什么!那老不死的东西,只会挑唆主子生事做耗!”
张口老不死闭口棺材瓤儿,摆明是指桑骂槐
宁夫人只当听不出,抬手止住了她,眼眸中露出些许冷意
“老太太发话要裁撤,那就是留不得了你回去与她们三个商议,把各自手下的人,按照房头等级分下去其余没处去的,都归到锦鑫堂里来,月钱按等级照旧大厨房新挑的人,只要愿意来有能耐,都收进来使唤,针绣房也一样不过是几两银子月例罢了,怕我养不起你们不成?”
“是!老奴等谢太太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