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先头还满口解释,又给她看账本讲道理
二太太不听半个字,还指着鼻子骂她贱妇,沈氏也就哭了
“我是你正经叔母长辈,你倒是猪油蒙了心肝,把我当做粗使老婆子!大伙儿放开眼睛瞧瞧,这贱妇是如对待长辈的!”
二太太气得全身乱抖,令人丢出那篓子黑炭,绣花地毯立刻污了
“咱宁国府一百年来衣食不愁,你才掌家几个月,就用这等东西苛刻叔母兄弟?宁家府里公中份例,你克扣做什么?难不成都要搬回娘家去?”
“二婶是什么话?我虽是晚辈,可是正经宁国公夫人!不是随侮辱的!”
沈氏哪里听得了这话,涨红着脸,越发落泪哭泣
可惜国公夫人名头没能吓住二太太,她坐在椅子上还在一叠声骂
“贱货老婆,欺负我们二房无人,你倒关着门受用!二房虽不是嫡出,仍旧是宁家正根正苗!我家小和尚是宁国公至亲至近的骨肉手足!来人,把这贱人屋子与我砸烂了!若是有罪过,我自去老太太跟前领!”
二房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赵嬷嬷忙带人去拦,哪里拦得住?
管事娘子们一个两个不敢多嘴,连拉架也意意思思的
这场架直闹了半个时辰,宁元竣下朝回来,才算是丢开手
国公爷站在廊下,眼前遍地狼藉,身后冰冷透骨,紧紧咬着牙
“把二婶搀扶回房,外头请太医给二弟弟诊脉瞧病内宅的账目与对牌都送到澹宁书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