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时,已经被关在了笼子里
笼子不大,很逼仄,足够牧青白坐在笼子里,但要想站起来就不行了
牧青白视线渐渐聚焦,前方有一个一人高的笼子
田锐浑身是血,就这样被吊在笼子里,两根血淋淋的倒钩刺穿了他的锁骨
此时他无声无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田锐!田锐!”
田锐仿佛听到了牧青白的声音,嘴唇似有若无的翕动,发出游丝一般的低语
“什么?你说什么?”
田锐的脑袋艰难的抬起,好像每动一下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发出凄凉的悲鸣
但面对牧青白,他却不愿露出疲态,兀自强笑道:“牧大人,我在数……我杀了多少个蛮子牧大人,我的刀……还没钝呢!”
牧青白不忍的闭上眼:“让你跑,为什么不跑啊?”
“哈哈……牧大人……你还没死呢!咳咳……他们看起来要把咱们当成奴隶了”
田锐看到远处,又北狄的士兵正在摆弄着‘节杖’,发出嬉笑的声音
他们玩腻了‘节杖’便将它丢在地上,然后走过来,用赤裸的目光打量着牧青白和田锐
其中有一个人,指着牧青白说了一个汉话:“奴隶!”
像是给牧青白打上了标签,让牧青白清楚自己现状的定位
“强壮的奴隶!”
北狄人指着田锐又说道
牧青白对那人说道:“我要见你们的王!”
几个北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出嗤笑
牧青白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北狄共有三座王庭,却没有皇朝,我能让北狄一统”
北狄人根本听不懂牧青白说的话,目光不屑轻蔑的嘲弄着
田锐忽然身子轻颤,不可思议的看着牧青白:“牧大人,你!”
牧青白淡然道:“向你们的王转告我的话,不然你们王庭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也许这些北狄人围绕着牧青白和田锐,就是想看二人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但牧青白和田锐又怎会怕?
所以当他们意识到无法在牧青白和田锐身上找到欺凌的快感时,就愤怒的踹了几脚笼子,生气的走开了
“牧大人,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嗯?什么?”
“你说你能让北狄王庭一统!”
“能!”
“牧大人,千万不可,千万三思啊!”
牧青白有些吃惊:“我说能你就信?你就不怀疑一下?”
“草民与牧大人一路走来,牧大人的能力是看在眼里,您说能就是能,绝不会夸大其词!牧大人说能,那就是能!”
牧青白有些意外,没想到在别人眼里,自己既然是这样一幅模样
“牧大人,如今北凉国度一分为三,内部分裂斗争尚且严重,却还这么凶悍,一旦实现一统,将对大殷皇朝是一件极为不利的大事啊!”
牧青白摇摇头道:“你不要怕……”
“牧大人是大殷人,而非北狄人,无论大人在京城受过什么冤屈,国界应当谨记分明!”
牧青白苦笑道:“你怎知道北狄人一定会信?”
“因为我信,所以我怕!”
牧青白一愣,他望着田锐的目光,感受到了他目光中对自己表露出的忌惮
“放心,我当然不会做出损己利人的事”
田锐还是叮嘱道:“牧大人须知,一切冤屈都不能成为叛国的理由!”
牧青白奇怪的问道:“你相信我有令北狄一统的能力,但是不敢相信我的人品?”
牧青白一针见血的把话说开,让田锐沉默好片刻
牧青白受伤的捂着胸口:“好了你不用在说了!我懂你意思了”
“牧大人难道能扛得住身体上的罪罚也不开口吗?”
“能!”
“我不敢信!”
牧青白目光古怪的看着田锐:“不对啊,你哪怕再怎么不相信我的人品,也应该假意说信,以此放松我的警惕,然后借机把我这个叛国贼击毙!”
说完,牧青白满脸期待的看着田锐,似乎是等待他的回答
田锐沉默片刻,苦涩道:“牧大人料事如神!不愧是能判凌迟处死的大人物!如果我现在哪怕有一点提刀之力,也会刺杀牧大人于困笼中,可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牧大人您还有一丝底线”
“理解!”
田锐的回答十分诚恳,牧青白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牧大人,事已至此,我有一个问题,能否如实相告?”
“你问”
“你此行目的是否一直是奔向北凉王庭?”
“可以说是”牧青白点了点头
田锐绝望的闭上眼,“牧大人真是为了京中仇怨而叛国吗?”
“我还没要叛国呢!”
“牧大人曾言道,您是一颗金子,北凉三王庭必群起争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