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辫,悬了整夜的心才终于沉入胸腔
玻璃蒙着薄薄的雾气,她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写下“圣诞快乐”,字迹很快被寒气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别墅玄关处,张震的大衣还沾着时代广场的金箔碎屑,他伸手去牵姜晓琀的手,却只抓到一团带着茉莉香的风
少女红着脸躲进旋转楼梯,羊绒围巾在空中甩出半弧残影:“明天还要早起拆礼物呢!”
她的声音飘到二楼时,已经混着咯咯的笑声
张震知道在家里她必须矜持,无奈的苦笑一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张震的卫星电话恰在此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让他瞳孔微缩,按下接听键的刹那,壁炉里的木柴突然爆开火星,映亮他下颌绷紧的线条
“老板,您是不是点了阳春面?”
电流声里传来带着西北口音的问候,尾音像被风吹散的沙砾
张震解着领带的动作顿住,想起土龟交代的接头暗号
“我只爱吃牛肉面,加肉,加蛋”
他倚着书架轻笑,指尖划过《资本论》烫金的书脊
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息,仿佛隔了二十年的光阴,又重新发芽的老树
“老板!我是陈铁!铁筷子陈铁!”
老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土龟说您来了纽约,我这面馆的灶台随时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