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反应,防弹车突然剧烈颠簸,一枚rpg火箭弹擦着车顶飞过,在雪地上炸出深坑
“中计了!”宋武的怒吼被爆炸声吞没,车窗外,玄武堂的人马正被兜头浇下汽油——那些本该“保存实力”的弟兄,此刻成了青龙堂火攻的活靶子
“宋武!”张龙的声音从扩音器里滚出来,带着碾压般的冷笑
“以为借刀杀人的戏码能奏效?你忘了师爷当年怎么用铁筷子捅穿朱雀堂主喉咙的?”
宋武瞪着师爷逐渐褪去伪装的脸——不知何时,山羊胡已被扯掉,露出左眼角的刀疤,正是三年前“意外身亡”的朱雀堂前智囊
“你!你是朱雀堂的人?”宋武的手枪刚掏出一半,就被师爷“铁筷子”的利刃抵住咽喉
“玄武堂的蠢货,”铁筷子的吐息混着雪粒喷在他脸上,“从你儿子失踪那天起,就该想到——能在唐人街一手遮天的,从来不是青龙白虎玄武,而是懂得让你们自相残杀的人”
与此同时,上官雅在乱战中被一枚闪光弹掀翻在地,旗袍撕裂处渗出鲜血
她摸索着撕掉了外衣,露出了里面的凯夫拉防弹衣,和手腕子上的一点朱砂痣——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由身手极高的上官静扮演的
“动手吧”她对着蓝牙耳机低语,身后的“白虎堂”人马突然齐刷刷摘下虎头面罩
雪越下越大,宋武被拖出装甲车时,看见张龙正站在青龙堂楼顶,披着雪白的狐裘,像极了传说中坐山观虎斗的老狐狸
宋武此刻和张龙异口同声,“两败俱伤,两败俱伤啊!”
而更远处的街角,一辆黑色凯迪拉克缓缓停下,张震戴着墨镜推开车门,指尖转动的银圆在雪光中划出冷冽的弧——他身后,安吉丽尔抱着狙击枪倚着车门,枪口正对准张龙的眉心
“唐人街的规矩,”张震的声音混着风雪传来,“从来不是三足鼎立,而是——”
银圆“当啷”落地,惊飞檐角积雪,“谁活到最后,谁说了算”
话音未落,青龙堂的火光亮起,照亮了满地狼藉的玄武白虎旗幡,以及张震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场精心策划的大雪,终将在黎明前洗净所有血迹,只留下一个名字,刻在唐人街新的版图上
真正的上官雅踩着细高跟走来,月白色织锦旗袍在风雪中翻飞如蝶,却掩不住肩线的单薄——那抹素白在血色残阳里晃啊晃,像极了她此刻飘摇的心事
她停在张震身侧,望着黑衣人如潮水般接管各堂口生意,睫毛上的雪花恰好落在眼影上,洇开小片青黑
“老板,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人马?”
张震转着银圆笑出虎牙,防刺服下的军靴碾过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响:“我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他忽然凑近,雪松香水混着硝烟味扑来,“哎,你究竟是上官雅,还是上官静?”
上官雅的睫毛猛地颤了颤,指尖攥紧旗袍下摆
“这很重要吗?”她嘟起嘴,红宝石耳钉在雪光中晃出涟漪,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
张震认真点头,银圆突然抵住她掌心,冰凉的金属刻着模糊的唐草纹:“对我来说,当然重要”
他的拇指擦过她腕间红绳,那里藏着枚极小的青龙刺青,“以后唐人街要交给一个外人我不放心,所以——”
他忽然压低声音,“我需要你成为自己人”
“你、你胡说什么!”上官雅捂住胸口,耳垂红得比旗袍盘扣还艳
她想起那夜在白虎堂卧室,张震曾把同样的话灌进她耳朵,却不像此刻这般,让她更加难堪
张震耸肩时,防弹背心蹭过她绸缎般的肩线:“当然,你有你的自由,可以拒绝——”
他抬腕看表,圣诞彩灯在瞳孔里碎成光斑,“我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
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上官雅盯着他嘴角的笑纹,想起三天前他盛气凌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弧度
“一、二......”他开始数数,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上当数到“七”时,她忽然转身,细高跟在雪地上踩出急促的点,旗袍后摆扫过他裤脚,逃也似的跑了
“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张震的声音追着她的背影,惊飞檐角几只乌鸦
上官雅气得跺脚,却在转身时看见他指间的铜钱——那枚刻着“永乐通宝”的古币,正是她十五岁时输掉的赌注
雪越下越大,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圣诞树后,发间的白玉簪子却遗落在地,被张震用靴尖轻轻勾起
张震呵呵一笑,缓步走到宋武和张龙面前,军靴碾碎地上的残破瓷片,金属碎屑在雪地里泛着冷光
“正因为有了你们这些堂口,好好的唐人街四分五裂”他望着远处挂着“华人商会”匾额的建筑,声音突然沉得像块铁
“在海外咱们华人本就被欺负,如果继续内耗......”他顿了顿,银圆划过张龙咽喉,“唐人街早晚名不副实,华人早晚分崩离析”
宋武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