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教堂的钟声传来,惊飞几只在商会楼顶盘旋的乌鸦
张震露出虎牙,那抹笑让她想起非洲草原上的猎豹
“再送你一句华夏谚语——”他转身走向黑色轿车,雪光在他肩线镀上冷银,“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车门关上的瞬间,他从后视镜里看见安吉丽尔仍站在原地,风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不肯轻易服输的旗
而他口袋里的银圆,正随着心跳轻轻撞击着上官雅留下的白玉簪,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细碎的声响
天啊,你总算回来了!”
姜晓琀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像振翅欲飞的蝶她扑进张震怀里时,围巾上的羊绒蹭过他下巴,带着暖烘烘的香草味——那是她新换的护手霜味道
“妈妈等你好久了,”她仰起脸,鼻尖被冻得通红,“你快先去见她!”
张震的指尖轻轻抚过她额前的碎发,那里还带着她熬夜画图时压出的痕迹
“从今天起啊,”他望着她眼里晃动的街灯,忽然想起圣诞夜在时代广场的许愿池,“我再也不会彻夜不归了”
他替她拢了拢围巾,羊绒上的香草味混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在冷夜里织出小片温柔的茧,“乖乖等我回来”
书房里飘着蓝山咖啡的香气,楚若云的钢笔尖在羊皮纸上沙沙游走,签署文件的动作像在弹奏无声的钢琴
她抬头时,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映着张震胸前若隐若现的青龙刺青
“张震,你的欧洲投资银行,又汇了五亿美刀过来——”她的语气里带着欣赏,“看来这次你真的要有大动作了!”
张震腼腆一笑,指尖摩挲着袖口的袖扣
“那就麻烦阿姨帮我在华尔街开几个账户吧,”
他望着窗外的暴风雪,帝国大厦的尖顶刺破云层,“至少一百个,用不同人的名字”
他忽然转头,瞳孔里映着楚若云身后的世界地图,“我想这一点,您应该没难度”
楚若云放下钢笔,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他穿着定制西装,却在领口露出半截黑色锁骨链,混搭得像杯浓烈的卡布基诺
“好,我立刻帮你办好,”她递过一杯热咖啡,杯沿的温度熨帖着他掌心,“以后怎么做,需要阿姨怎么配合,你只管开口”
张震望向窗外的高楼大厦,暴风雪中,华尔街的铜牛雕塑像头蓄势待发的巨兽
“后面我要在华尔街招摇过市......”
他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咖啡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让所有人都知道,张震有的是钱——多到,能让所有人眼红得发疯”
楚若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指间的银圆正一下下敲着桌面,节奏精准得像颗定时炸弹
“好,我会动用所有关系,帮你把场子炒得比纳斯达克开市还热闹!”
楚若云的钢笔在指尖转出优雅的弧,珍珠耳钉随着她的动作晃出碎光,像撒了把碎钻在张震眼底
张震含笑点头,银圆在西装内袋轻轻撞击着怀表,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清响:“谢谢阿姨了
另外这几天会有一家珠宝公司来纽约开设分店,”
他的目光扫过楚若云腕间的翡翠镯子,“我希望阿姨和晓琀能够去捧个场——里面的任何珠宝,任由您和她挑选”
楚若云的眉梢微微扬起,卡布基诺咖啡的热气在她金丝眼镜上凝成薄雾
“去捧场没问题,这是什么珠宝公司如此大方?”
她的语气里带着华尔街女强人的敏锐,却在看见张震指尖动作时忽然顿住——他正用银圆划开袖口的标签,露出里面“mayaojewelry”的烫金logo
“美瑶珠宝,”张震指尖抵着鼻尖,像在揭晓一个孩子气的秘密,“我是最大股东”
“美瑶珠宝?”楚若云的惊呼让钢笔滚落在地,墨渍在羊皮纸上洇成小团阴影,“香江那家年利润破一亿美刀的珠宝帝国,竟然是你的产业?”
她望着眼前青年腼腆的笑容,忽然想起上个月在佳士得拍卖会上,那串以三千万美金成交的粉钻项链,落款正是“mayao”
张震弯腰捡起钢笔,笔尖在楚若云面前文件上轻轻一点
“阿姨,咱们合作的‘本次集团’,”他故意拖长尾音,让每个字都裹着蜜糖般的诱惑,“将来每年的回报,可比这珠宝生意多出十倍......”
他忽然凑近,雪松香水混着咖啡香扑来,“前提是——”他直起身,将钢笔递回时低语,“您得帮我把这出戏,唱得足够漂亮”
楚若云接过钢笔,发现笔帽上不知何时多了颗鸽血红宝石,正映着她微微发亮的瞳孔
窗外的暴风雪渐渐平息,帝国大厦的灯光重新亮起,在张震眼底织出一片璀璨的银河
她忽然轻笑出声,在文件上签下名字时,笔尖比平时用力三分:“漂亮?”
她推了推眼镜,“年轻人,你该知道——”她将文件递给张震,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