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血归军和先登营在攻城战中折损了小部分悍卒,但相比于战死万户两名、损兵近万的羌兵来说无疑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收复失地、大败羌军,城内军心振奋!
前线战场进入了长达月余的寂静,除了双方斥候各自前出打探军情之外,主力皆按兵不动,再也没有发生过百人规模以上的战事
就像是两头刚刚争斗过的巨兽在默默舔舐伤口,等着下一次战机的到来
这一个月洛羽也没闲着,不停地扩军练兵,奴庭青壮入军者上千人,全部划入吕青云麾下,血归军兵力多达三千余人,一跃成为兵力最雄厚的一营;
定州、并州两地也招募了近三千新兵送往前线,洛羽毫不客气,大手一挥全部划入麾下各营君沉与凌桐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硬仗恶战都是人家打的,补充兵源是应该的
洛羽挑选精壮之人入骑兵营,虎豹骑优先吸纳精锐,余者分别补入余寒弓、曹殇、霍连城三人麾下
内地在源源不断地送来军粮,毕竟连战连捷,君家掏钱出粮还是乐意的至于扩充骑兵所需要的战马就更不用担心了,前后多次大战,缴获的战马多达数千匹,马厩里都快塞不下了
洛羽几人驻足城头,遥望关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茫茫黄沙,尘土飞扬,凛冬的朔风呼啸于天地之间,令人遍体生寒
这是西境边关特有的萧瑟、凄凉,苦难之地磨人心性
远方有一座高山连绵起伏,山势高耸、直插云霄,那就是寒山主峰,山势一直绵延的寒山关两侧,与城墙连城一体
寒山山脚下是黄沙山石,树木不多,山顶隐约可见皑皑白雪,截然不同的景象交相辉映,蔚为壮观
“确实是天险啊”
萧少游感叹道:
“南北山脉与城墙连成一体,隔绝东西,为定州屏障如果真是硬碰硬的打攻城战,咱们死万把人也不一定能拿下寒山关
如此险隘当初都能丢了,不应该啊”
换做阙州军来守,羌兵想要攻克寒山关得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君墨竹苦笑一声:
“真以为人人都像阙州军骁勇善战吗?当初几百羌兵精锐趁夜攀城,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敌军一入城士气就垮了,人人惊恐万分,根本不敢还击,只知道跑
畏战的情绪不止定州军有、并州军也是如此啊
唉”
站在边上的君沉与凌桐很是尴尬,攻城战中两州军卒畏战情绪严重,几乎没帮上忙,说实话很丢人
“阙州军不是天生就能打的,大家都是陇西青壮,谁也没多个脑袋多条肩膀多少阙州新兵一开始上战场也会吓得尿裤子,不都是一场场硬仗中磨炼出来的?”
洛羽回头看向君沉与凌桐:
“寒山关一战两州军卒的表现我不想多说,但我有一句私底下的话要讲”
君沉与凌桐竖起了耳朵:“洛将军请讲!”
“这次靠阙州军夺回了寒山关,以后呢?下一场战事呢?西羌年年进犯,年年有战事终有一天你们会独自面对羌兵,到时候怎么办?等死吗?”
洛羽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场硬仗苦战都不敢打,手下的兵只会越来越孬尸体与鲜血是唯一磨炼他们的办法,希望两位将军心里有数
陇西是我们的陇西,没人会帮我们守,只能靠自己!”
“末将谨遵教诲!”
两人面带愧疚,心服口服地低下了头
陇西是我们的陇西,只能靠自己
“嗖嗖嗖!”
“彩!”
“哈哈哈!”
城内校场陡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震得人耳膜发颤,众人满脸好奇地望了过去
只见大队骑兵汇聚成阵,在校场中来回奔驰,阵型转换间很是流畅丝滑但他们操练的不是骑枪术,而是人手一把弯弓,一囊箭矢,不停地朝远方靶场泼射箭雨
“呵呵,一看就是余寒弓的兵啊”
洛羽笑了笑,余寒弓自己是神箭手,平日里自然会更多地操练麾下士卒的骑射之术
阙州九营,论冲锋陷阵、沙场血战谁也不敢说最强,但余寒弓敢拍着胸脯说第四营的骑射最强!
战马奔驰间一波波箭矢迎风射出,精准无误地落入靶场,稻草人身上扎满了箭头,准度极高,不停地引来围观士卒的满堂喝彩
马背上的骑卒看起来很轻松,闲庭信步般一拉一放,几乎没有瞄准,全营上下的动作如出一辙,浑然天成
因为他们曾经一次次的弯弓搭箭,射出数以千计的箭矢,在校场中挥洒了无数汗水,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不要以为练箭很简单,第四营很多军卒晚上睡觉都得在胳膊上绑着纱布,来舒缓肌肉的疲劳
“骑射很重要啊”
萧少游饶有兴致地说道:“骑兵交战,弓弩为先,早晚有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几人看了会儿热闹,洛羽振作了下精神:
“大军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