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纵使他是焰帅爱将,“焚天五剑”之一;军营内高杆上悬挂的一片片被高风拂干的违纪将士首级,也难免要邀他上来体验体验
薄黜龙自然知道,他们的大帅,大唐的女武神,“华蓥焰舞”甄燃玉,并不喜欢男人
纵然这位女中豪杰拥有着能让天下绝大部分男子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甚至为她不惧生死的天然绰情媚态
方才在帅帐当中,薄黜龙只是隔着屏风,隐隐约约地瞧见主帅身着一袭赤锦衣裙,侧卧在精美的行军绣榻上
哪怕看得不真切,薄黜龙也可以肯定,甄燃玉所穿绝非贴身睡衣,只是寻常出行的女子衣裳,更没有半分裸露之处
然而她就那样攲枕侧卧,身躯的曲线露出隐隐一个轮廓,便足以令人浮想万千
琉璃屏风是明月颜色,带着罗帷状的纹路,在帐中幽暗的灯火下,似要被轻风拂动,露出屏风后的风景一般而屏风后那殷红如火的轮廓曲线,隔着明月色的屏风,越发有种销魂夺魄的迷离绰约
薄黜龙转过身出帐时,偷偷吸了一口帐中的香风,这细微的动作,也被榻上的甄燃玉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对罥烟眉微蹙,露出憎恶神色
自从十三四岁起,她就基本无法对男人生出好感,哪怕是必须要打交道者,也只能强忍自己的抵触和厌恶……
除了那个男人……
这一切,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身为中山甄氏嫡女的她,在一次家宴之中,饮下一盏“刘伶醉”,顷刻天旋地转,人事不知
当她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全身裹着凤冠霞帔,婚房中灯火通明肥猪一般的韦阿宝,正大力撕扯着她的衣衫,还想将肥肉颤抖着的胖脸向她唇边凑!
甄燃玉顷刻就明白了一切
她自幼高傲,不愿输于男儿小小年纪就女扮男装,为家族的护镖生意,闯荡四方,打下了不小的声名
然而她那贪财的父母,却因韦家家主韦阿宝的财势,数倍于甄家,便收下聘书财帛,许诺将如花似玉的闺女嫁给三十余岁的肥丑鳏夫韦阿宝为妻!此前全赖叔父宠爱她,费力为她拖延阻挨,没想到叔父骤然病逝,为人父母的甄家两口儿,竟对亲生女儿下此黑手!
“啊!”她尖叫起来,奋力抵抗
“燃玉娘子,你我已经拜过天地高堂,如今你便是我韦某人注定的爱妻今后这良田万顷,金碧宅院,不都是你的?你为何要挣扎呢?”
韦阿宝的声音,带着一种中年肥汉特有的油腻,令她感觉几乎要马上作呕出来
他是在一次生意中,发现了甄燃玉的女儿身,从此将花骨朵一般的女孩儿,当做梦寐以求的猎物
此人并不只是个寻常的富家家主,身手也并不差,年龄更是她的三倍加之男子力量本就大于女子,推拉挣扎之间,甄燃玉的大红喜袍很快被扯扯得片片零落
尚未长开的少女豆蔻花苞,反而令韦阿宝越发兴奋,两眼如同恶狼一般放光,像饿虎扑食一样猛扑过来,这一下终于将她彻底压住,任由她惨叫诟骂不休,只将一个猪头在她当时尚显平坦的身前乱拱
这样“豆蔻梢头二月初”的青涩年华,越能激起韦阿宝的狂欲
“不要,你这头猪,快放开我!”
那一刻,她只希望自己可以马上死去,来摆脱这种锥心的屈辱
“辣块妈妈不开花,小贱人不要不识抬举!”韦阿宝陡然抬高声调,似枭鸟一般怪笑起来:“玉儿,你为你家族尽心尽力,付出那么多,你又得到了什么?你的生身父母,也不过是将你作为一件可以用来交易的货物罢了,哈哈哈哈哈!你还是想清楚,从了本公子,对于你反是天大的好事,这庄子里的一切,是你原来在那个凉薄的家里,一辈子也没法子得得到的!”
“总之,今日你从也好,不从也罢,都是我韦某人的新妇了进了我韦家门,可由不得你这小妮子”
甄燃玉内心恶心得五脏六腑都想要吐出来“玉儿”这个油腻的称呼让她反胃之极,想起父亲在她小时候,也曾摩挲着她的发辫,一口一个“玉儿”,突然令她极为心寒,只觉欲哭无泪
但就在她陷入到最深沉的绝望当中时,那个男人出现了
琉璃瓦铺成的房顶轰然倒塌,木梁折断坠地,韦阿宝在顷刻间被碎瓦和木屑砸了一身
“是谁,竟敢坏本郎君的好事,本郎君要你死,死无全尸啊!”
韦阿宝歇斯底里地乱叫起来,全然不想该有何等艺业,才能一击将这屋顶彻底打得粉碎
一位手持长枪的颀伟男子,神情漠然,盯着骂骂咧咧站起身来的韦阿宝,又投向扔在婚床上,衣衫不整的甄燃玉,眼光落在她赤裸的雪白肌肤上,却清澈如冰,没有一丝的欲望
“可惜,我还是略来迟了你叔父传信给我,让我在他死后照顾你”
男人露出一丝解嘲的笑意:“说起来,这种事情本该是我那个师弟的风格,石某人身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