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也怪这八人命不好,他们的大哥今早收到消息,两个县合力还有卫所出兵,不少人今日要到黄芦岭的密林中来,像是为了密林中巡检司的命案,但大哥觉着此事蹊跷,那么多日子过去了,怎的今日突然想起来好好查证了?再说查证而已,何须卫所官兵参与?
于是,这八人被派来打探情况,谁知几人刚到此地没多久,想着天黑后再想办法潜入房舍附近偷听,便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几人赶紧上树,这条路走下去便可发现密道,领头的人朝几人做了个杀头的手势,于是,一声哨响之后,八人从树上飞落
说他们命不好,除了赶上李顺这个刀法极高的锦衣卫在,且高云天一手铁尺用的也是出神入化,他们八人本来便是打听消息的喽啰,哪有那么强的本事在身,若非两名捕快赶去报信,李顺又怀着别的心思,这八人应该早被料理完了
此时李顺突然发力,那二人显然不敌,大喊着:“快来帮忙!”原本追着贾川的二人见再躲不过,赶忙过去帮手,李顺以一敌四仍不落下风
贾川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做贼心虚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一样,李顺虽说知道贾川说的都是假的,但他也想到了被贾川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他此刻只想尽快将山匪杀了,要么找机会解释,要么找机会自己下手!
这些山匪是指望不上了,李顺压根就没想过那个县衙捕头该如何处理,他眼下只知道若是不能收服贾川,留着他,对自己来日无半分好处
或许是觉着自己被忽略了,或许是贾川刚才喊的那一句,不知道怎么就使得高云天的肾上腺疯狂分泌起来
高云天突然发力
他手中铁尺看上去不再沉重,双刀虽不给缝隙,但高云天会变换身形,他虽高大威猛,却不耽误他脚下灵活,忽左忽右的很快铁尺便拍打在那二人身上,二人受不住力,几下便倒地不起
贾川警觉的看向高云天,他竟是也在演!
高云天收拾了那二人,弯腰大力的喘了一会儿气儿,这才看向贾川问:“杀不杀?”
贾川皱眉,他知道高云天问的是李顺
李顺也听到了,但他眼下是真抽不出半分力气为自己说上两句
“再过一会儿,便会有人来了”高云天提醒道
“你跟他有仇?”贾川警觉地皱了皱眉,慢慢走到高云天身边
高云天看向贾川,哼了一声说:“难怪老郑头跟我说,你与寻常人不同,浑身都是刺,稍不注意便会被扎的现了原型”
“评价这么高?”
二人像是看不到那边正在搏命,竟是聊了起来
四名山匪同样很困惑,领头的已经趴地上不动弹了,他们也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做才好,跑?那还有一把铁尺等着呢,不跑?铁尺还闲着呢
“我爹……曾是御史”
高云天沉默片刻,说出五个字,只这五个字,贾川深吸一口气,李顺身上挨了一刀
贾川知道,高云天这个曾字便已基本说明了情况,他轻叹一口气,李顺活不过今日了
“锦衣卫来我家那日,我爹收拾妥当,说不用等他归家了”
李顺又中一刀
“我记得他,四年前去我家将我爹带走的人中,便有他!”
“难怪你见到他,脸色就变了,他不认得你?”
“我娘不让我出去,我只在门缝里看了,我爹进了诏狱再没出来,我娘转年便病逝了,我只好到东照县投奔舅舅一家”
“未受牵连?”
“我娘死后不久,我爹便昭雪了,却无人为此事担责,我偷偷查了,他叫李顺对吧?”
贾川点头
“当时他们查的案子跟我爹没有关系,是他给加进去的,正因为无关,所以对家人未曾动手”
“你爹是不是参过锦衣卫的人暴力执法,无故拿人这类的罪名?”贾川问
“是”
“你们想借刀杀人……”李顺强撑着说了一句,便又挨了一刀
“你捅他干嘛?你听不出来他们内讧呢?”山匪中一人停手站到一旁,对李顺说:“我们不杀你,你与我们一起将他们二人杀了,如何?”
贾川笑了
另外三名山匪也停了手,等着李顺下决心
李顺此时浑身是血,他慢慢转身看向贾川,阴恻恻的道:“只要我死了,你那便与锦衣卫结仇了”
贾川倒是很佩服李顺,这个时候没有想着与高云天斗嘴而是直冲他而来,且说的很有道理
李顺留下有监察之责,却被山匪杀了,死因说的过去,但其他人都活着就他死了,确实容易让人生疑,而锦衣卫最擅长生疑
“你与他们四个联手,或许能有生机,我就是个废物……”贾川说着走到趴在地上的山匪身旁,捡起一把刀握在手中,问:“你们谁与我一战?”
四名山匪跃跃欲试,齐齐看向李顺,只等他点头
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