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有旧怨?”徐恭探身问
贾川摇头
“那他,他为何想要杀你?”
“这要问徐佥事啊”
贾川翘起了二郎腿,徐恭的慌张摆在明面上,为何要慌张?自然是杀贾川这事可不是件好事
往小了说是贾川和李顺的个人恩怨,可就算是个人恩怨,贾川是太子的人,锦衣卫一个百户便敢不敬,这是什么意思?徐恭都不敢往深里想
往大了说,剿匪之际,李顺不管因何事想要杀了贾川,这事儿都很容易让太子觉着与剿匪有关,与剿匪有关便是与汉王谋反有关,这事儿徐恭更不敢细想
“徐佥事可以学着李顺的样子,想法子杀了我”
徐恭越是紧张,贾川心中越是踏实,他戏谑的说了一句
徐恭腾一下站起身,严肃的道:“这玩笑可开不得!”
“没人跟你开玩笑,李顺是何等秉性徐佥事不知?他为了留下来,曾刻意在徐佥事面前说了我的不是对吧?这事儿,他自己不说,我怎会知道?他说给我知,便是想让我知道他的厉害,想让我任由他拿捏,可惜,太子知道我的脾气,想拿捏我?他差太远了”
“所以你杀了他?”
“我手无缚鸡之力,他武功高强,我杀他?你怎么想出来的?”贾川笑呵呵的问
徐恭的脸色极是难看,他脑子都快转出火星子了,可还是想不出李顺想要杀贾川的原因
“李顺在徐佥事手下做了多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贾川提醒了一句:“我刚才说这事要问徐佥事,是有道理的,徐佥事为何将他留下?”
‘他为了留下来,刻意在徐佥事面前说了我的不是’这句话在徐恭脑子里一闪,像是一下子就想通了
李顺在他心里一直是做事机警,思虑周全,能言善道,刀法又好,正是因为李顺这般能力,又表现出对贾川的不屑之意,他才将他留下的,为的便是能听到真话
而李顺提前做出预判,如此算计便是想着将旁人握在手心中,可贾川是谁?能得太子青睐又怎是李顺能随意拿捏的?
“他,威胁你了?”徐恭轻声问
贾川收起二郎腿,坐直了身子严肃的问:“徐佥事没有怀疑他与山匪有关,是不愿意这般想还是不敢想?”
徐恭跌坐到椅子上
“徐佥事莫要紧张,他与山匪应是无关的,但他想借山匪的手杀了我却是实情他与我一起的这几日时间里,数次暗示明示我锦衣卫如何了得,我与他谈不来,他这个人太喜欢自作聪明,待旨意到了,他觉着我不会有事了,便想着让我忘了之前的事,却又不肯真心认错,我懒得与他多言,便与他说他做他的,我做我的,谁都别扰了谁便可,谁知他竟是对我起了杀心”
贾川是盯着徐恭的眼睛说这番话的,他能看到徐恭眼神中一丝明了之意,既然明白了,那就没必要说下去了,于是,贾川直接说到那日山林之战
“……我不懂刀剑,对方八人,我们只有捕头和李顺能上前一站,高捕头一人与四人交战,有两人追着我,两人与李顺打在一处,徐佥事觉着以李顺的功夫,怎会两个山匪便拖住了他?我都能带着两人在山林中绕圈跑,也就在我跑的时候,发现李顺的目光时不时的会……”
贾川没有说下去
徐恭却已是明白了
锦衣卫的人一身傲骨,在徐恭看来是傲骨,这傲骨哪来的?徐恭自然是清楚来自皇帝的信任,他们不隶属任何衙门,甚至大明律都奈何不了他们,这一身傲骨岂能不硬?
可李顺低估了贾川,等李顺想要往回收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贾川根本不买他的帐,想到贾川与太子有直接言事的权利,李顺怕了,他想拿捏贾川本就为了升职,如今竟是连职位都不保,于是,李顺动了杀机
李顺其实就是以己度人了,他觉着若是他与贾川调过来,他必定会在来日找机会弄死自己
徐恭沉思片刻,思的恰好是贾川先让他思的,结果便与贾川预想的差不多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杀他!”徐恭阴沉着脸,想着先占先机
“我说过了,我没杀他,我也杀不了他,你忘了还有一名捕头在,当时追杀我的两人见我只知道跑,而与李顺对战的二人还算清闲,便想着四人合力先将李顺杀了,我嘛,不足为虑,高捕头十分卖力,也是,一个是锦衣卫,一个是太子身边的人,捕头想表现一下也是正常心思,莫说我本就善于观察,便是普通人看了他二人对敌的架势,也能分辨出来李顺有别的心思,徐佥事应该能想到,他想……借刀杀人,而我不过是受他提醒,也用了这招罢了”
“你本可救他?”
贾川诚实的点头,而后反问:
“可我为何要救他?留他活着将来给我挖坑埋我?此事不劳烦徐佥事,我自会向太子领罪,虽说我不懂武功,但没能牵扯住哪怕一名山匪,致使锦衣卫百户以一敌四,中刀而亡……我是否有罪,自有太子定夺,当然,若是徐佥事与李顺一般想法,觉得我若是不能为你们所用,便杀之而后快,我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