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川不气馁,换各种方法央求,直到驿站,高云天也没有松口
于是,高云朵再有机会与贾川单独相处时,不再提西门庆,而是说了说练武的辛苦,贾川听了听,觉着做人不能太好强,学会放弃未尝不是优良品德,还是把精力用在专业上吧
高云朵听哥哥说,贾川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死乞白赖……可她几句话便说通了,不免心中有些暗喜
……
最后一天,一行人走的很是顺畅
只是陈默情绪不高,他在懊恼没能留下一个活口,若是……
贾川劝他:
“哪来那么多若是,留下也未必有用,且因想留活口最终使人逃离,才是最不应该的,如今幕后之人不知道咱们这些人能耐如何,便不敢轻易再来,不能做到知己知彼,是吧,再说,在东照县的时候,我们倒是留下了一个身手了得的黑衣刀客,又如何呢?几个时辰未到便死了,说是伤重而亡,我是不信的,这些人都……”
贾川想说他们都有‘信仰’,又觉得有些玷污这个词,但,不管他们是被什么洗脑,至少他们觉着值得,便够了,也算死得其所
贾川叹了一口气
陈默说:“这还是在外面,等到了济南或者乐安……”
“他们之所以选在路上动手,便是有不能在城中动手的难处,我昨晚还在想,他们整出这么大的阵仗,真说在城内,你说是不是得惊动官兵?整不好便会全军覆没,我说的全军覆没是说连他们老巢都被端了,现下可不是乱世,若是只几人来杀我,高大哥一人便能搞定,或许还真能留下活口”
陈默觉得有道理
贾川又说:“且汉王眼下可没有这种精力和人手,若是有,便是皇上成心留给他的,我倒是觉着皇上不会这么做,汉王真说偷着留下点啥,也不会一举用在我身上”
陈默听罢,只想了片刻而后惊讶的问:“你是说,他们不是汉王派来的?”
贾川嗯了一声,说:“应该与东照县那个黑衣刀客是一伙的,这伙人一个明显的特征是,都有些本事,汉王的人……可能人数多,但没个章程,也不知道是谁在指挥”
陈默心惊不已,他也是没想到贾川得罪了这么多人,他转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这点人,心中盘算着后面该如何应对
贾川笑了笑说:“陈大哥莫惊,这些人只敢在荒野之地动手,真说进城了,他们未必敢动,就算敢动,这一次他们的损失可是惨重的……”
“他们以为这次必定能要了你的命去”高云天接口道
“是,这些人的尸体和兵刃都留在现场了,陈大哥也派人去报信了,很快便会有人去查了,即便没有活口,理应也能查到点蛛丝马迹,进城之后,尤其是到了乐安,才是真的麻烦的时候”
陈默阴沉着脸说:“汉王一直不肯离开南京城,直到太宗皇帝迁都北京前才被赶去了乐安,要我说他根基未必多深,咱们都有官职在身,他一个藩王,无权干预朝政,明面上奈何不得我们”
“可我得奈何得了他才行”贾川嘟囔了一句
对贾川这次的任务,陈默是听徐恭介绍过的,高云天是听贾川亲口说过的,唯独顺子和老郑头不知道实情
顺子倒是无所谓,老郑头可不一样了,从昨日事发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晚上歇在驿站,贾川试图心理干预一下,好说歹说,老郑头都是抓住贾川没有在事前跟他说实情,只说是出来查案的为把柄,拒绝贾川进一步的胡说八道
最后还是董圆圆出马,一句话便将老郑头的气捋顺了:“你一辈子待在东照县,如今大哥带你出来见见世面,还管吃管住,有啥不高兴的,就算遇到啥没活下来,在哪死不是死?”
老郑头琢磨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便也就没有那么气恼了
……
暮色将沉未沉之际,济南城堞的轮廓已隐隐可见
陈默暗舒一口气,贾川却提溜起一颗心
他们是赶在关城门那一刻进的城
这之后的事贾川没有操心,只需跟着陈默走便是了,陈默也不知道东南西北,但进城门的时候有人等在那里
贾川跟着陈默,陈默跟着那人,一行人在天黑透了之后到了一处宅子前
那人上前拍门,而后引领众人进了院子
这宅子比东照县于县丞的那处宅子差不多大小,前院除了左右厢房,还有倒座房,后院别管多少间房,那也是留给高云朵和董圆圆的,其他人都要挤在前院
宅子里下人都安排好了,几名婢女厨娘,没安排小厮随从这些,有锦衣卫自己便够用了,这些下人倒是都住在后院
一通安排收拾后,热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前院锦衣卫众人围在倒座房中用饭,高云朵和董圆圆在后院用饭,剩下的人便在前院正房厅中用饭
正房有东西两个屋子,贾川和高云天睡东屋,顺子和老郑头睡西屋,陈默和一名百户住东厢房,另外两名百户住西厢房,剩下的人住在倒座房中
这是陈默安